宿白用藤条屠杀镇民的时候,弹幕的刷新速度令人眼花缭乱。
[卧槽,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这么狠?]
[说实在的,就算是一直跟着看完了这几天“花”的直播,我仍然觉得他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被动派,直到10秒之前,我被打脸了……]
[这种能力怎么感觉跟幸有点相似?只不过幸的枝条更像树干,花的藤条更像那种……呃,爬山虎?菟丝花?]
[感觉他俩能力应该有些渊源,反正他们两个看起来认识了很久,不是吗?说不定能力也是一起获得的呢。]
[话说没人关注一下,花这么狠吗?杀人不眨眼的,跟破镜整个队伍的画风都不太一样,感觉他好变态哦!]
[我开始幻想其实幸的本性也是这样了,看起来温和,只不过是因为没到需要暴露本性的时候?这是堕落线吧?]
[就算是我们堕落线的又怎么样?这就是强者,我赌一手这几个祭司在花手里活不过几个呼吸。]
[什么堕落线啊,最多是异化线,说和破镜画风不一样的怕不是忘了魔女曲衔青吧?这女人在幸出现之前也是杀人不眨眼的。]
[而且花老板还在保护张羽呢!你家堕落线的会保护别人?]
[我是注意到,他在突然出手之前,手里有一朵白色小花变成粉末了,感觉这东西就像是信号一样,莫非是幸传给他的?]
[啊啊啊,好想看幸那边的视角啊,什么破直播,最关键的boss战不让看是吧???]
观众们正讨论着,就看到祭司的斧头朝花老板劈了过来。
两方的红衣极为相像,应该都算是风隆服,如果说有不同之处,可能是花老板的衣服是自己动手做的,多多少少和正统的衣服有一些差别。
同样的衣服,意味着他们的地位也接近相等。
一群是高高在上的祭司。
一个是……深知自己究竟有多强的老妖怪。
堕落线的观众虽然很急,且容易被围攻,但有一点说对了。
开着无数朵红色小花的藤条正面迎上了斧头,在马上就要碰上时,稍稍一歪便与斧子擦身而过,藤条直接绕上了祭司的脖子,然后果断收紧。
砰的一声。
那是被勒紧的血肉不堪重负炸开的声音。
祭司的脖子断裂了,血浆淅淅沥沥的往下落,头颅滚落到地上时,斧子才即将劈到花宿白的身体。
花宿白轻巧地一推,失去了力道的斧头便和祭祀的躯干一起应声落地。
真的是秒杀。
不要说几个呼吸了,连一个呼吸都没有,祭司就成了死尸。
在最前方祭司身后的几个祭司都愣住了,他们为这场祭典而服务的脑子艰难地运转着,最终得出了一种名为恐惧的结论。
几人往后退了退,又在底层逻辑的运转下陷入纠结。
打不过。
会死。
但是,如果不去抓这个人,神明就得不到外来者的血液。
那不如……
抓其他外来者吧。
祭司们很快达成共识,对视一眼,扭头就往另一边的神婆他们的方向走去。
张羽因为完全被庇护在花宿白身边,反而没有被当做目标,直接连同花宿白一起被“释放”了。
张羽:“……哇偶。”
他的心中倒是没有那种对屠杀的介意,虽说他最初喜欢上侦探小说,也是源自于心中小小的正义感,但更多的还是对案件、杀戮与解谜的刺激的迷恋。
镇民不是人,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
他们死了……是活该。
虽然有其他方法,但是直接杀掉镇民是最有效最直接的方法,这是他的侦探直觉计算后的结果。
他是觉得花宿白没有错,哪怕队长在这里,应该也会支持吧。
毕竟队长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大家都是疯子,没有必要维持虚伪的善良。
张羽又扯了扯花宿白的袖子。
“做什么?小孩扯我袖子扯上瘾了?”花宿白对这个完全不怕自己的年轻人有着很大的包容性。
“你把那几个祭司也杀了吧,我感觉神婆她们打不过。”张羽解释道,“嗯……只有杀了他们才最保险,如果他们伤到了神婆和魇,岂不是又得到了血?”
花宿白挑了挑眉。
随后,他有些欣赏的笑道:“你的说法倒是让我很意外。我以为你会作为旁观者,没想到你的攻击性还挺强。”
张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只是权衡利弊——”
弊这个字的话音还没完全落下,闪电一样的藤条就窜出去又收了回来,在红衣祭司的背影上贡献了几个血洞。
刚学会思考的祭司就这么全部倒下了,毫无反抗之力。
这一下,连神婆和魇都愣了。
愣过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抖了一下。
神婆想起自己曾经对着花宿白说“你马上就要死了”,魇想起自己之前还妄想在这个级别的大佬的注视下当卧底。
她们好像,早就在鬼门关前蹦过迪了……
“呵,别怕。”花宿白温温柔柔的朝着两位女士笑了笑,像个人畜无害的花店老板。
他缓缓向前迈步,一边捡起地上的斧子饶有兴趣地观察,一边淡声道:“选择留下来帮忙,我很感动,又怎么会对你们做出不好的事呢?”
说罢,他的掌心附在斧子的表面上,一股股黑气便顺着斧头和他手掌的接触点朝他的身体涌来。
直至斧子变成平平无奇的斧子,被他丢到地上,都没人敢回话。
花宿白往虚空中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弹幕也停止了。
因为他看的地方什么都没有,真要说起来……这是直播摄像头的位置。
他好像隔着位面,精准捕捉到了所有正在看直播的人,然后弯了弯眼睛。
还好,花宿白很快收回的视线。
他悠然地拢起袖子,向着港口方向低语。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玩得开心,阿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