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明明已经很安分了。
“阿幸,我最近哪里又惹你不快了么?”花宿白有些苦恼,从袖子里取出玩偶娃娃抱在怀里,“私下反省许久,我仍没找到答案,不如直接告诉我?”
“哎,这人情冷漠的世道,连玩偶都比某人温暖。”
虞幸放在桌下的手指紧了紧。
最近是没什么,可谁让他知道了花宿白和伶人的事呢?
白日又机缘巧合回想起了从前,导致他暂时想不到到底该用什么态度面对花宿白。
挑明?
直播推演,不合适。
和颜悦色?
那是在恶心他自己。
可彻底敌对,想想似乎又不至于,而且对上花宿白的眼神,他也是真的不忍心。
不忍心让曾经的唯一一个“朋友”消失。
虞幸只能压下心中所想,面色平静地转移话题:“怎么,这会儿又不叫哥哥了?”
花宿白眸光黯了黯,也注意到他没有正面回答,捏了手中玩偶小人的肚子,才又浮起一个笑脸:“这不是平时想让你叫我声哥哥根本不可能吗,我这是先叫给你听听,你觉得不妥,咱俩就换过来,怎么样?”
“不可能。”虞幸断然拒绝。
花宿白伏低身体,悄声道:“你今天都叫第一次见面的人哥哥叫了好多回了,人家方宵年龄还没你大呢,怎么我就不行。”
虞幸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唔,美杜莎小姐告诉我的呀。”花宿白立刻举手投降,“我可没跟踪你啊,也没有听墙角,也没有在你和别人假装那什么的时候……”
“她这也会告诉你?”虞幸及时打断他的话,眼中写满怀疑。
他们交流情报的时候,关于明珠的处境他只提了一嘴,美杜莎就算是找花宿白交换什么信息,也不至于挑这种事说吧?
蓝无和张羽:那什么是什么?说完啊?
隔壁桌:讲那么小声干什么?说啥呢?啥情报?
花宿白轻咳一声:“真的是美杜莎小姐告诉我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她。”
“哦,还有,我今天收集了八十几个玩偶,真没空跟踪你啦。”
“夺少?!”张羽扭头,“八十多个?!”
他没选找玩偶都知道,玩偶分布的地方很阴间,还需要直面玩偶附近的恶鬼镇民,找一个都要花费一定时间,八十多个?怎么做到的!
而且,如果他观察得没错,有个堕落线大佬选了找玩偶,然后从始至终都没在百宝街见过了……
可能,人还在镇上,至今未归?
全镇只剩下零星几个玩偶,要是运气不好,真的有可能直接失败的啊。
虞幸复杂地叹了口气。
他思虑再三,终究还是没提让花宿白坐远点的事,而是向花宿白招招手:“过来,有话跟你说。”
花宿白立刻起身绕过蓝无的座位,笑吟吟把耳朵凑过去:“什么?”
虞幸眨眨眼,用手遮住可能会被窥探到唇形的方向,悄声嘱咐了一些事。
说完,花宿白直起身,若有所思地拢了拢袖子。
“好,交给我。”
不等其他人露出好奇神色,比如虞幸明明上一秒还嫌弃他怎么下一秒又单独说话,八点就到了。
“咔咔咔……”
隐晦的根脉穿透泥土的声音从神树那边传来,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可以交任务了。”神婆手里捏着自己的祈福牌,随着她的动作,身上铃铛晃动出空灵声响。
暂时没有人上前。
“不是说,神树旁边会有个小姐姐等我们挂好祈福牌就给我们住宿资格吗?”张羽看了看,嘀咕道,“也没见到人啊。”
话音刚落,那枝条抽动的声音便骤然增大,在神树主干旁边,一抹浓黑液体翻涌着从地里冒出,越来越高,堆砌成一个人形。
强烈的恶意和不详从那道人形中传出,其中的邪恶气息使直视它的人双眼刺痛,蓝无下意识闭了眼,却发现眼角流下一股温热,伸手一摸,已是流出一行细细的血泪。
虞幸瞳仁化为幽蓝,直视着那东西,只见血色树叶纷纷扬扬地落下,周围的粉色花海也在顷刻间染上同样的浓郁色泽,黑色液体摇摇晃晃,像极了没有支撑的长条人形果冻。
忽而,“果冻”最上方被落下的树叶扎破了。
色彩从里面绽开,黑色液体下落,融化在养着神树的泥土之中,最终露出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灰色的宽松衣服,论形制,有点像现实中的跆拳道服,她赤着脚踩在泥土上,周身的恶意与邪恶逐渐收敛,归于平静。
只是那脖子上,本该属于脸的位置,被一条粗壮的麻花辫占据了,辫子乌黑油亮,从前往后搭在肩上,一直垂落到地面,隐入神树根系中。
“是她,那个镜中女鬼!”顾行最先低喝出声,这个形象,凡是和她交流过的人,就绝不会忘。
花宿白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张干净餐巾纸递给蓝无,让他擦了擦血泪,好在黑色液体消失后,再去看这个女人已经不会刺激到眼睛了。
那位麻花辫就这么静静站在她出现的地方,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只有一头乌黑的头发,勉强能辨认出,她的脸似乎正是面向茶摊的方向,她正在看着他们。
“这就是你们口中‘好说话’的女鬼呢。”虞幸勾起嘴角,从容地把胳膊肘搭在桌上,偏头,“现在知道是为什么了?她送你们的头发,原本就是为了把你们的血牌和神树绑在一起。”
女鬼,就是从神树下长出来的!
他刚刚没有和张羽讨论为什么南水镇会出现镜中女鬼这种东西,也是这个原因。
因为虞幸听了过程就猜到,女鬼不依附南水镇,不依附身体,身为无实体鬼物,她和诅咒这一类关系最大,那明显就是神树的伴生物了。
“送你们的东西,现在就要你们还给她。去吧?挂牌子。”花宿白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戳戳张羽。
“我先吗?”张羽浑身紧绷。
“你怕什么,你的诅咒都转移到你队长身上了。”花宿白暴露了自己其实观察了茶摊这边一段时间的事实,不过现在也没人有心思理会他。
“诅咒是有队长帮我了,可是这个女鬼……”张羽吞了口唾沫,“她从镜子里出来了。”
在镜子里的时候那么好说话,可不代表出了镜子还能和之前一样。
“挂了牌子之后不是要找‘小姐姐’拿住宿资格吗。”虞幸轻笑,“这不就是小姐姐?”
众人:?
好像……
好像是这样的。
“上午”
<( ̄﹌ ̄)>我高估了我自己,姨妈果然是一生之敌,一来脑子就是晕晕乎乎想不出东西还只想瘫在床上。
明天我还想和同学出去玩,呜呜,我已经二十七天没出门了,人都要白了()
咕咕哒咕咕哒我道歉,日万三十天的事好像五月内做不完了……我欠的这几天能顺延到六月吗(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