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潦阳东的漳水西岸,图爷便可护送你们取魏境及韩境,一路返回我国。”
说着,他抬头看向乌应元道:“乌先生,肖某可否先听听,你们打算如何救出朱姬母子?”
陈乐不禁看了肖月潭一眼,因为他这番话,几无细节,和画饼差不多。
来而不往非礼也,陈乐说道:“肖先生,我们的计划,还缺一个天时,只能暂且保密,一旦说出来,就不灵了。”
乌应元:“……”
肖月潭:“……”
深深的看了陈乐一眼,肖月潭忽然笑道:“听说乌家的歌舞姬名闻天下,不知肖某可否有幸一睹?”
乌应元大笑道:“早给先生安排好了。”
生下来的事,陈乐就懒得参与了,他有那么多娇妻美眷要陪,自然不愿跟他们一起浪费时间。
从密室出来,陈乐就看到堡内一片难得的安宁。
花园里婢女和一众孩提嬉戏,不时有阵阵欢笑声传来。地上的雪早已扫干净,但树梢上还挂着霜花冰柱,证明天地间确曾下过雪。
靓仔乐路过时,还有婢女向他大送秋波,看得他忍不住心生感慨。乌应元虽曾说过会把大部分人抢先一步调离赵境,但不用想也知道,那些可以率先逃离赵境的人,必定是与乌家亲近之人,至于较为疏远和眼前这些婢仆,只怕都会被无情地舍弃,最终成为赵人泄愤的对象……
陈乐暗自提醒自己,尽可能的多救一些人,与此同时,他想着再给赵国制造一些混乱,让赵人即便知道他们要撤离,也无暇追击他们。
比如,安排安妮一路杀进赵国王宫,嗯。
等陈乐回到隐龙居,自是少不了一番策马奔腾。虽然还是白天,当乌应元和肖月潭都能大白天的看歌舞姬表演,陈乐自是不会比他们差了。
用乌廷芳的话说,芳儿跳的比她们好看多了。
她的话不算夸张,只凭她的长相与身材,哪怕不跳,只站在那儿,便已叫人挪不开眼。陈乐一见到她时,便觉得她恐怕是邯郸最出色的美人,一点都不夸张。
晚膳时,赵雅的忠仆赵大悄悄来找陈乐。
陈乐皱了皱眉,心底有些感慨,命人将赵大请了进来。
进来之后,赵大欲言又止,陈乐也不着急。半晌,赵大咬牙说道:“公子,今次小人来,是瞒着夫人的。”
陈乐神色不变,点头道:“有事但说无妨,话入得我耳,再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听到陈乐的话,赵大开口道:“本来我这当下人的,是绝没有资格管夫人的事的,可是我们兄弟数人,早已将公子视作另一位主人,若不将此事告诉公子,小人实在寝食难安。”
陈乐也不催促,一脸鼓励的看着他,示意只管说出来。
赵大咬了咬牙,似下定了决心,沉声道:“公子,夫人回来后,不到一个月,有个叫齐雨的人,由齐国出使来到了邯郸。此人生得比连晋还要俊秀,才学和剑术在齐国都非常出名。可是他来邯郸之后,却好似只对夫人情有独钟,不断对夫人展开勐烈的追求。”
“不止如此,大王和赵穆还不断为他制造与夫人相处的机会,夫人似并不排斥与他接触,小人担心…”
齐雨?
陈乐并未听安妮提及此事,就证明赵雅和他之间并未有什么,多半只是虚与委蛇而已。既然是赵王和赵穆的安排,她不敢一意孤行,也是正常的。
见陈乐神色平澹,赵大心底一急,再次说道:“若夫人只是和男人鬼混,我们兄弟几人,绝不会作通风报讯的小人。夫人有大恩于我们,纵为她死亦心甘情愿,但我们却怕她是给有心人欺骗,还被利用害了公子,那就追悔莫及了。”
只听赵大的话,陈乐就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了,朝他问道:“你的意思是,这齐雨和赵穆暗中勾结?”
赵大虽震惊陈乐的智慧,却还是连连点头。
不得不说,赵穆不仅会下药,还善于把握人的心理。他显然是打算用这个叫齐雨的,再度迷惑赵雅。好叫赵雅为他所用。
说到底,赵王对赵雅终归是有些疼爱的,让她为陈乐彻底背叛赵王,势必会让赵雅难以抉择。
她之前对陈乐说想离开赵国,主要是因为赵国实在毫无希望,她不想沦为亡国之人,那样的下场,实在太过可怜。
赵穆必定是利用齐雨这齐人,给赵雅种种许诺,比如将她带回齐国等等。这不用背叛赵王的提议,如果对象不是陈乐,赵雅心理的天平,恐怕早已就朝着另一半倾斜了。
齐楚间多半有秘密协议,他们一定会不择手段的阻止三晋合一,甚至在打三晋的主意。
赵穆既能找来嚣魏牟来对付陈乐,如今再弄个什么齐雨来横刀夺爱,一点不奇怪。
听赵大的话,赵王似乎也参与其中,倒也不难理解,如果能策反赵雅,让赵雅反过来迷惑住自己,让赵雅从自己口中,套取出关于乌家的秘密,便可助他们将乌家一网打尽。
不能说他们想的不好,不会想,只能说是想多了。
见陈乐不说话,赵大问道:“公子,如今我们应当怎么办?”
他暗中赶来告密,身心俱都承担了很大的压力和风险,靓仔乐自是要令他宽心才是,没有瞒他,陈乐说道:“安心回去吧,这个叫齐雨的,一定见不到明早的太阳。”
“公子,这齐雨乃是齐国使节,身边有人保护…”
陈乐冲他摆摆手,笑道:“放心吧,我做事,你难道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吗?他一定会死,我的人也不会留下任何的马脚。”
想到陈乐的种种神奇,赵大心思大定,点了点头,提出告辞。
陈乐觉得,赵穆有心思思考这么多阴谋诡计,就是太闲了,生活又没什么压力。
于是在赵大离开后,又有一道身影离开乌家堡。
当夜。
齐国使节惨死。
赵穆府邸,除了赵穆和府中婢女,余下近两百位家将,无一幸免,皆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