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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霸一向自视甚高,极为自负,心中暗怒陈乐只是打赢了一个连晋,哪有资格和他平起平坐,他心中不悦,冷喝道:“小致便领教这位兄台的技艺吧。”
他如此语气,在场众人只要不傻,都能听出他要赵致教训乌卓一顿的意思,先前所说的切磋,显然已变了味道。
就在赵致准备应声时,陈乐忽然说道:“罢了,我这兄弟出手每个轻重,半点不懂怜香惜玉,若是伤了致姑娘,实在有伤大家的心情。还是我来吧。”
听说他要登场,赵致眼睛一亮,但还没等高兴多久,却听陈乐再度道:“赵馆主,请赐教。”
陈乐此言一出,满场皆惊,如何也想不到,陈乐竟是会向赵霸提出邀请。但一想到那些传言,说他一人闯入敌营,放火烧营,还艺高人胆大的一举杀掉马贼头领,似乎又觉得他此举十分正常。
彷佛这才符合陈乐的行事。
见众人望向自己,比试本就是他提议的赵霸哪里会退却,只是他如何也没想到,先是由乌卓一句徒弟对徒弟,师父对师父,再到陈乐主动上场,整个赵氏武士行馆,能在身份上与陈乐对等的,就只有他一人了。
避无可避。
赵霸站起身道:“虽是切磋,但刀剑无眼,如有得罪,还请兵尉见谅。”
“同上…嗯,这也是我想说的。”陈乐朝赵霸拱手道。
“好。”赵霸大笑道:“小致,将剑给我。”
他此举,彷佛是在向众人说,他与陈乐比试,连趁手的兵刃都不需要,随便从徒弟手中拿过一柄即可。
赵霸瑞如此随意的态度,若是换了旁人,大概会觉得莫名的压力。但陈乐只是笑笑,有实力的装逼才叫装逼,没有实力的,那叫**。
先前郭纵的婢女表演杂技,场地早已腾了出来,眼下让陈乐和赵霸比剑,足够宽绰。
“赵馆主,请。”
“请。”
赵霸勐一转身,长剑电掣而来,直指陈乐心脏,姿态优美,手法却又疾又狠,确是第一流的剑法。
再看陈乐,举剑毫无美感的赢了上去,两相对比,不禁令人大失所望。
一声金属相撞的声音,响彻大厅。
“啊!”
“啊!”
随即两道痛呼,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在此之前,谁也没想到,赵霸和陈乐之间的战斗,会结束的如此之快。陈乐似轻描澹写的一剑,便有千斤之力,一下就将赵霸手里的长剑震的脱手。
而陈乐竟也像没有预料到赵霸竟是如此不堪一击,他如同用错了力一般险些跌倒,要靠手中的长剑支撑,却不想长剑正好刺中了赵霸的足跟。
其中一声痛呼,自然是被刺中的赵霸发出来的。
另一声痛呼来自郭开。
他纯粹是受了无妄之灾,赵霸和陈乐交手时,他正与赵穆耳语些什么,却不想赵霸的长剑直朝他砸了过来,一下子扎进了他的裆部。
赵穆坐在一边,脸色顿时一片苍白。
剑虽然没有刺在他身上,但看到郭开裆部流出的血水,不禁让赵穆想到了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
他勐的攥紧了拳头,指节全都发白,足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快,快请大夫,我好痛,我下面好像没了…”郭开扯着嗓子悲呼道。在场皆是男人,实在看不得这样的场面,纷纷别过头去。
就连伤了足跟的赵霸,都被他们忘了。
见此场景,陈乐“手足无措”道:“乌卓,早知道还不如让你上场。”
“孙姑爷只是未料到对手如此不堪一击,只是意外,不必自责。”站在一边的乌卓,忙朝陈乐宽慰道。
赵霸:“!!!”
众人:“……”
赵霸心里虽恨,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若刚刚是生死斗,他应当已经死了。就算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实在想不到,要如何面对陈乐之前的一剑。
众人没有面对那一剑,根本不知道那一剑的恐怖。那剑慢吗,好像是的,但赵霸却知道,在面对那一剑时,他根本无处藏身。
他从未见过如此“快”的一剑。
盏茶之后,大夫到了。
赵霸的足筋断了,治好之后,左脚也会变跛。至于郭开,就像他自己感受的那般,他下面没了。
大夫小心翼翼拆开他衣裤时,就发现只有一点皮连在上面了。这样的伤势,郭开竟是活下来了,不得不叫人佩服他的坚强。
足为宴会主人的郭纵和比试的参与之一的陈乐,先同时向赵霸表达了歉意。但提议比试的人是赵霸,他技不如人,还输的如此难堪,或许心里会暗恨,面上却是无法牵怪到陈乐头上的。
这期间,赵致看陈乐的眼神十分复杂,陈乐很想冲她露出个迷人的微笑,但想想不合时宜,只好作罢。
旁人就更不会认为陈乐有错了。
他们只会惊叹陈乐高超的剑法。
今日之后,整个邯郸都会知道,赵霸竟不是陈乐一合之敌。
这之后,有郭纵、赵霸、陈乐三人,一同朝奄奄一息的郭开,表达了歉意。郭开心里恨啊,但这又分明只是意外,而且剑飞过来,他连躲都没躲。
郭开不知道该恨谁,就索性将他们三人全都恨上了。
一场宴会,算得上不欢而散。
……
路上,乌卓二人对陈乐一脸钦佩。
陈乐忙摆手道:“侥幸而已,是赵霸太过轻敌了。”
乌卓坚持道:“孙姑爷,即便赵霸轻敌,整个邯郸,能一招震飞他手中长剑之人,也绝无仅有。”
这倒也是,不要说邯郸或是赵国,即便是整个天下,恐怕也找不到一个,身怀内力的人了。
乌家堡。
陈乐刚踏入乌府,府卫便把他和乌卓请去与乌应元见面,乌应元由陶方陪着,在内宅的密室见了他们。
“发生了何事?”见便宜岳父神色凝重,陈乐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