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始作俑者陈乐一边策马缓行,一边却不住射出火箭,取的都是外围的营房,只要外围火起,在内围营帐睡得正熟的马贼就休想能逃出生天。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北边的大火上,陈乐心血来潮,又穿上马贼的战甲,公然穿过营地,驰往另一边。
一些睡眼惺忪的马贼,从营内钻出来,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情事。有些则以为有敌人来袭,衣甲不整提着兵器扑了出来。
四处都是狼奔鼠窜,慌忙失措的马贼。
营地北边的马蹄声越来越密,越来越急促,显然是战马受惊,四处逃窜。战马不比人,逃窜起来,毫无方向和目的可言,有赶过想制止战马乱跑的马贼,一着不慎摔倒在地,被马蹄踩踏致死。
一时间乱成了一团。
陈乐骑着马经过,竟是没有人怀疑他,还有人呼喝他这骑马的人,去追赶逃跑的战马。
靓仔乐哪里会不答应,他应了一声,转了个圈,装作追了过去。这时后方边缘处的营帐,已完全卷入大火之中,火势波及四周的草树,迅成燎原之势。
火箭用起来麻烦,看到营帐前挂的灯笼,陈乐催马过去,用长剑挑落,火油落到地上,立即燃烧起来,比火箭还要管用。
他一路过去,挑破数只灯笼,只是他这样的行径,显然无法再瞒过马贼,身后骤然想起破空声响,陈乐忙伏在马背上,但不等三枝劲箭飞到他面前,在中途已经被安妮斩落。
那射箭的三人,自是在安妮手下,死的不能再死。
陈乐大笑了几声,用力一夹马腹,就打算离开贼营。此时攻营的贼兵正仓皇撤退回来,慌乱下还以为大批敌人来犯,阵脚大乱。
这些人除了绰号狼人的凶狠马贼和另外四名领袖,其他全是步兵,赶回来时,狼人等骑马者自是远远领先。
黑夜里只能借助远处的火光,看不真切,狼人等还以为来的是报讯的自己人,隔着老远便喝道:“什么事?”
陈乐随口应道:“是信陵君的人!”
众贼头齐吃一惊,加速驰来。
见状,陈乐朝安妮挥了挥手,安妮的身影迅速消失不见。对面的骑在马上的贼首,忽听骏马悲鸣一声,不及反应,人已朝前倒去。
与此同时,一柄长剑抹过他的咽喉,取了他们的脑袋。这几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们俱是凶名在外,却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看到,没能在对方手下走过一招,就一命呜呼了。
陈乐将手里的长剑换成了长枪,一枪刺中狼人的头颅上的发髻,将他的头提了起来,冲正奔袭回来的马贼大声喊道:“狼人已死,你们快逃!”
那些持着火把赶回来的贼子,因为后有追兵,早心慌意乱,又见前方来人手中长枪上挂着狼人的首级,还以为来了强大的敌人,哪还敢逞强,浑身发寒,连真想都尚未搞清,就开始四处逃窜。
兵败如山倒,后边的贼兵那知发生了什么事,连锁反应下,也亡命奔逃。
二千多人,不战而溃。
陈乐不到片刻,就与追击而来的成胥等大军相遇,全军欢呼中,往成了一片火海的敌阵冲杀过去。
马贼没了首领,又被烧了营帐,丢了马匹粮食,谁还有心思恋战,全都风而逃,陈乐领着众兵将,冲杀至天明,大获全胜。
这一战,他们斩杀马贼过千,己方只死了五人,伤一百五十多人。以不足一千的兵力,大胜敌人过万大军,伤亡如此轻微,实属难以想像的奇迹,成胥等人,自是对陈乐愈发推崇。
不过他们胜的很险。
因为贼营起火时,狼人几人,已率领三千多人,将斜坡上所有的障碍,都清除的差不多了。他们填平了陷坑,正要发动越壕之战时,却见营地起火,不得已之下,才选择撤退。
等他们后退时,那些木栅反而成了他们撤离的障碍,被滚下的大石和射出的箭矢杀得血流成河,损失惨重。
在成胥的提议下,狼人等马贼首领的首级浸在药酒里,由轻骑抄捷径送回去给赵王,好让赵王向国人显逞威风。
靓仔乐没有拒绝。
虽然陈乐并不在意赵王是否会越来越看中他,但既然能给赵穆添堵,做一做,也无伤大雅。
等陈乐回抵营地时,连平原夫人都出来欢迎他凯旋,就更不用说赵雅、小昭八女和赵倩了。
自古美人爱英雄,众女眼睛向他时,那种迷醉之色,饶是以靓仔乐,也大呼吃不消。
又有硬仗要打。
这一打就是一天多。
好在陈乐在回营时,就下令原地修整,待受伤的士兵伤势恢复的差不多,再行出发。同时也是在等魏国的援兵。
因此无人来打搅他。
约莫十天时间,受伤的士兵,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在与成胥等人商量后,怕魏人再耍手段,决定了不等关朴的救兵,自行上路,最好当然是能在半途遇上救兵。
有了这决议,陈乐去见了平原夫人。
她的家将对他态度大改,敬若神明。
陈乐早从赵雅那里得知,自从平原君死后,他留下的三千多家将食客,都不看好少原君,不少早已选择离开,另投明主。最后剩下不到五百人。
赵王若非念在他们与信陵君的关系,亦不会纵容少原君,让他成为在邯郸横行的恶霸。
少原君这些家将大部分都是赵人,自然对魏国没什么好感。他们之中,已有不少觉察到平原夫人一行回到魏国后,可能再不会返回赵国,这些人中,不免生出些异样的心思。
而一路行来,犹如战神一般的陈乐,显然是他们最理想的投靠对象,一来因他是乌家孙婿的背景,更重要是看到他正义的为人和惊天地泣鬼神的剑术和胆略。
因此眼下少原君家的人对他态度大改,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帐内,平原夫人蜷卧席上,手肘枕着软垫,一慵诱人的风情和姿态。如今在陈乐面前,她自是无需再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端庄姿态。
因为摆了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