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
她也会吃醋的吗?
不可能的,她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多出力而已,陈乐在心底想到。一边想,陈乐一边道:“你为何会这么想呢,我之所以先去她那儿,是因为我想晚上睡着你身边而已。”
“你这冤家,就是这般会哄人开心。”赵雅眼神迷离道:“雅儿定会被你那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迷一辈子。”
“让你迷一辈子的,只有那句话吗?”陈乐笑道。
“还有这个。”
“……”
次日清晨。
队伍继续赶路,沿官道南下洹水,四周全是起伏延绵的丘峦和林野,路虽难走,但景色却是十分美丽。
陈乐从队伍中后方,慢慢往前移动。
当他经过赵倩的车旁时,赵倩忽然掀开了窗帘,娇声唤道:“陈乐!”离开邯郸至今,她还是首次主动和他说话。她能这么巧在他过来时,掀开车帘,只怕她之前一直在关注着自己的动向。
陈乐心底苦笑,不会是现在想同秋后算账,算一算那日袭熊贴臀的帐吧。陈乐放缓马辔,与马车并行,看着她明媚的俏脸问道:“公主有何吩咐?”
赵倩同他对视了一阵,又低下头道:“陈乐,我很感激你,但也恨你。”
一句说完,她又垂下窗帘,隔断了陈乐的目光。
嗯?
不是算账就好,赵倩的这点小女孩般的心思,陈乐几乎秒懂。赵倩感激的,当然是陈乐不辞辛苦,将她平安的送到魏国。
恨的也是这点。
因为她不想嫁给魏人,或者说,她不想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不想嫁给自己连面都没见过的人。
从那日自己同她有过亲密且过分的举动,但她却只是害羞没有发怒来看,陈乐很难不怀疑,她心底对自己有着难言的情谊。
“哎,自己这该死的魅力。”陈乐在心底叹了一句。
置身山林之中,陈乐不得不感叹,这一片天地,仍保存着近乎原始的风貌。如果不是初冬时分,好多动物都开始休养生息,只怕这条路还要在凶险几分。
不远处的官道取的多是地势较低矮的小山丘,又或平原旷地,所以虽有崇山峻岭、林木郁葱、叠翠层峦环绕,却只是远观。
陈乐他们走的是深幽的小径,置身其中。
这时转过一座小山,左边有一方明镜的小湖,湖水澄碧无波,清可鉴人,在晨烟夕雾中,幽雅怡人。对岸青山连线,翠竹苍松,蔚然清秀。
陈乐之所以看的这般细致,是因为若是这里只有他和赵雅、小昭八女、平原夫人、赵倩的话,幕天席地,回归自然,采菊东篱,一定会无比惬意。
前面就是洹水。
洹水宽约二十余丈,在巨石的两岸间流过,河中水草茂盛,河水被浓绿的水草映成黛色,上流处险峰罗列,悬崖耸峙,再往下去则是茫茫荒野,直至视线尽头,才又见起伏的山峦。
陈乐再次下令扎营,这本就是他与成胥他们商量好的事,到了这里,已然山雨欲来。
乌卓等不用陈乐吩咐,早已派人爬上最高的山峦,观察远近动静。表面看去,一切和平安逸,间有鸟兽来到河旁喝水,甚至与他们的骡马混在一起,享受着洹水的细腻柔软。
营地内,此次结的是六花营,帅营和众女及平原夫人的营幕居中,其他人分作六组,布于中军周围,有若六瓣的花朵,外围依然联车结阵,马骡则围在靠河的营地处。
一切妥当后,天色渐暗,各营起灶生火,炊烟袅袅。陈乐和乌卓成胥等人爬上了一块大石上,观察者对岸的动静。
一番观察后,成胥开口道:“按照之前的定计,元裕会找人装作伐木造筏,教马贼以为我们明早渡河。”一句说完,他又不苦笑道:“今晚可能是最后一夜的平静了。”
没有他那么多的感慨,乌卓道:“马贼必然也会在这边埋有伏兵,明天我们改变路线沿河东行,他们情急之下或许会不顾一切追击我们。”
陈乐点头道:“乌卓,你猜最有可能是谁会追击我们?”
“孙姑爷,我猜定是灰胡,马贼中只有他们最够实力在白天攻击我们,哪怕是嚣魏牟,他在魏境也没办法浩浩荡荡的策动上千人马追击,他顶多只能采取夜袭或火攻的战术。”乌卓分析道。
“既然灰胡这么想除掉我们,我们又怎能坐以待毙。我们以有心算无心,而灰胡不知道我们多了一百精兵,只凭这点,便可叫灰胡来得去不得。”说着,陈乐又顺着项少龙的思路,将计划合盘托出。
听得乌卓等人俱都惊讶不已,皆称赞陈乐智计过人。
陈乐连连摆手,十分低调,称自己这不过是拾前人牙慧而已。
但成胥等人哪里肯信,接着就又是一通猛夸,听的陈乐只好转移话题道:“为何我们走了几天路,连一个魏人的村落都见不到,如入无人之境?”
“这是魏王的命令,官道五十里的范围内都不准有人居住,怕的是敌人沿官道来时,可以掳掠粮食和妇女壮丁。”成胥回道。
陈乐装作恍然,又说了几句,几人分头回营。
他们是真的回去了,陈乐却又折回,到了林中深处,去叮嘱了安妮几句。这样的计策,可以重创马贼,但始终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陈乐需要安妮跟在后面补刀,不要留下任何的漏网之鱼。
吩咐完安妮后,陈乐这才回营,到了赵雅的帐篷。
此时早已过了饭点,进他进来,赵雅嗔道:“你今晚打算睡在平原夫人那儿?”
陈乐:“……”
“你不要总将她当成假想敌,我和她只是相互利用,等到了魏国她是要嫁人的。况且你当她这一路如此老实,是真的再无其他心思了?”陈乐叹道。
赵雅不解的看着他。
为了让她安心,陈乐将信陵君以及平原夫人初时的打算说了一遍。
“什么,他们竟是想要破坏赵倩的贞洁?”赵雅惊呼道。惊讶之后,赵雅又担心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陈乐揽着她道:“不必担心,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