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灵,借着作业本的掩护,目光朝底下一看,发现是坐在对面的女孩的赤裸脚丫。
林星洁正翘着二郎腿,一只没有穿鞋袜的纤足在桌子下面晃来晃去,很不老实,时不时就会碰到他。
少女的裸足像是被剥开来的春笋般幼嫩,能看到肌肤底下淡青色的经脉隐隐浮现,而脚尖则是粉色的趾甲。
徐向阳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天和班长大人一起去图书馆的经历。
清月在桌底下的“小动作”让他心头火起,一时间差点失去控制,被当时馆里的其他人注意到。
不过……
星洁不是清月,好像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来吧?她会特地用脚来诱惑自己?徐向阳总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而且对方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女朋友,稍微调戏一下应该没事吧?
想到这里,徐向阳不再忍耐,直接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桌对面姑娘那动来动去的纤足,放在手心里。
“呀!”
林星洁被拽得整个人往前一带,整张清秀的脸蛋“腾”得一下红了起来。
“你、你干嘛啊?!”
长发姑娘面露羞恼,恶狠狠地瞪着他。然而她的目光中却没有很吃惊的感觉,以至于连生气时候的表现都有点装模作样,像是在心虚。
——这一刻徐向阳明白了,原来女孩真的是故意的。
虽然还不至于像班长大人那样大胆到在众人眼皮底下的公共场合搞小动作,不过哪怕是在眼下这种私下两人独处的生活里,星洁能鼓起勇气主动勾引自己就已经是很大的进步,和她过去的印象截然不同。
这难道是女孩子无师自通的功夫?还是说受到了班长大人的真传?
“是你主动伸过来的吧?”
他挑了挑眉。既然是对方主动的,他当然要配合,随即露出坏笑。
“这可不能怪我了啊。”
“你松手!”
“我不松。”
“你松开……哈哈哈哈!”
林星洁咬牙切齿的声音,很快就变成了咯咯笑个不停。
徐向阳抓住了她的脚踝,手指则在脚掌心轻轻挠了起来。
“你……你快放……放过我吧……”
长发姑娘在椅子上难受地拼命扭动着腰肢,笑得眼角飙泪。
脚掌的敏感程度可不是普通的痒痒肉能相提并论的,一般人都承受不住。在古代据说甚至是一种酷刑。
徐向阳一开始还能面带笑意地看着自家女友在椅子上挣扎扭动,可看了一会儿她娇喘吁吁、脸蛋涨红,体恤下的胸部曲线剧烈起伏的样子,他知道要再不住手难受的就要轮到自己了,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林星洁刚刚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等她收回来后,赶紧将双足都缩回拖鞋里,规规矩矩地坐在那儿,再也不敢伸出来调皮了。
当然,她在嘴上是不肯服输的,气鼓鼓地抱怨着。
“……色狼。”
“不是你主动的吗?”
“我才没有主动。我只是……”林星洁嘀嘀咕咕,“我以前有好几次都发现你目不转睛地盯着清月的腿看……”
明明只是很寻常的吃醋撒娇,而女孩的表情中更只有憨态可掬的可爱,没有半点生气的迹象,可身为听众的徐向阳却愣了一下。
他脸上的笑容变淡了,同时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懊恼——
他不该这样做。
过去与她的卿卿我我,种种恋人之间充满暧昧的“小游戏”,总是有着能让自己忘却一切苦闷和烦恼的魅力,然而此刻却都成了痛苦,只会让内心的愧疚和不安化作情绪的浪潮汹涌澎湃、难以自已。
昨天在暴风雨中和竺清月的亲吻、拥抱与倾诉在他的脑海里一一闪回,甚至让徐向阳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他捧着额头,深吸了一口气。
……在该说的话对星洁说完之前,自己的情绪恐怕会始终深陷在这种窘境里。
所以,他需要尽快亲手结束这一切。
在林星洁注意到自己的异状前,徐向阳干脆地开口了:
“对了星洁,明天你有时间吧?”
林星洁挑了挑眉头。
“问我干嘛,你一直和我在一起,难道不清楚吗?……我每天都有时间啊,要是没和你一起出去的话,就是呆在家玩里。这几天清月又没叫我出去。”
话才刚说到一半,她的腮帮子就变得有点鼓鼓的。
“所以,你是独自呆在家里,觉得无聊?”
他又接着问道,语气不知不觉间变得有点严肃。
女孩星眸微闪,似乎察觉到了谈话氛围中的异样。
“没事,我……我只是说说啦,没关系的。我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就很好。”
“嗯,我知道。”
徐向阳微微颔首。察觉到女友敏感反应的他克制着口吻,努力挤出轻松的表情。
“但是偶尔出去玩一趟,放松下心情还是有必要的。所以,你要来吗?”
“明天要一起出去?”听到他这样说,林星洁这下才总算放下心来,兴高采烈地又确认了一遍,“只有我和你两个人?”
“嗯。”
他重重点头。
“太好了!”
女孩的神情闪闪发亮,充满期待,看得徐向阳心中一阵沉闷的疼。
“去哪里?”
“之前不是问你和清月借钱买了东西吗?货已经到了,我准备明天带你去看看。”
这是发生在暑期旅行回来之后的事情。徐向阳想用那笔政府给的奖金,买样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大件儿。
但那五万块毕竟是属于三个人的,虽然俩姑娘都不可能反对,就算他徐向阳全花光了都没所谓,可以说给予了他充分的信赖,但他还是坚持着给竺清月和林星洁一人写了一张借条。
“我知道了!”
看着笑容满面的女孩,徐向阳故作愉快地朝她眨了眨眼。
“所以,今天晚上记得早点睡啊。别熬夜了。”
……
这一整个晚上,尽管有他的不断提醒,但林星洁却始终表现得兴奋而雀跃。她在烧菜的时候一直哼着小调,看碟片的时候显得心不在焉,洗澡的时间比平常还要长了半小时;晚上更是一直躲在卧室里不出来,徐向阳偷偷往里面瞥了一眼才发现,她正把柜子里属于自己的寥寥几条新裙子,一一拿出来摊在床上,站到镜子前反复挑选……
连每日惯例临睡前对彼此说“晚安!”的时候,女孩的声音都比平常高了一个八度。
徐向阳默不作声地注视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卧室内,他在关上灯后一片黑暗的客厅里安静地伫立着,像是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良久后才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