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气?”
“对啊,因为她觉得睡眠对女孩子的皮肤保养很重要,所以十分在意自己的睡眠时间。”
徐向阳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在鬼屋呆的那段时间里,可没少因为班长大人的恶劣脾气吃苦头。
问题要是再严重一点,说不定星洁也有起床气,只不过两人还没住在同一个房间过,所以不确定;想来明天早上就能知道答案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记者先生似乎并不满意他的回答。
“但我真是这个意思,不骗你。”
徐向阳说得很干脆。
“如果不是害怕我的女朋友和另一位同伴的休息时间被打扰的话,我就不可能出房间管闲事,也不可能帮到你了。”
记者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白衣女鬼们,他在沉默片刻后说道:
“……徐同学?我可以这样叫你吧?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提防。我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即使附近就他们俩活人,卫记者还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
“——比如邪灵,还有灵媒。”
……
……哦。
见徐向阳只是挑了挑眉没有回答,他也没在意,继续说道:
“其实我也……呃,算是通灵者吧,不过能力很微弱,有时候需要借助工具才能看到。”
他举起手中的照相机示意。
“但是,车上其他人总都是普通人吧?他们能看见邪灵,就说明这件事不同寻常。”
“能讲得更具体一点吗?”
“嗯,晚上的时候那位导游不是说过了吗?这座城市在两个月前发生过一起惨案。普通市民和一般的警察可能不清楚,但是,本地的特调人员早就已经得出结论了,这不是正常人干的。”
“邪灵作祟?还是附身者?”
“根据我得到的小道消息,很可能是一个失控的灵媒。”卫记者回答道,“目前能确认的是,锁定的目标就是那个家庭里的丈夫。因为官方档案上有他的记录,听说山阴市本地的特调科,本来都已经打算吸纳他成为正式成员了。”
——失控?
徐向阳听见了让他很在意的内容。
“灵媒是通过控制邪灵的方式,从而拥有超能力的群体。听起来很美好,我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也羡慕过。”卷毛男人摇摇头,一副感慨万千的表情,“后来才知道,他们负担了常人难以想象的风险,这类人一旦失控,就会反过来被邪灵侵蚀意识……”
“等一下,难不成失控这种事情很常见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越强大的灵媒就越容易失控,造成的破坏就越大,所以……”
卫记者笑了起来。
“像徐同学这样厉害的灵媒,应该比我更清楚其中的危险吧?”
徐向阳没有立刻回答。
在对方眼里,能轻易将数个邪灵控制住的自己,显然一定是驾驭了更强大邪灵的灵媒,不可能不清楚这类人所需要面临的压力。
“……我还只是高中生而已。”
“哦,原来徐同学是还在学习阶段啊。越是年轻有潜力的,大家要求肯定会越严格,别太放在心上。”
卫记者恍然地点点头,很快转移了话题。
“总之,消息的来源我需要保密,我就说给你一个人听,你也别告诉别人。至于我来这里的动机,其实也很简单:涉及到邪灵的案件,虽然不能将全部真相报道出来,但是舆论上还是要给民众一个交代的。”
“就像大家可能不知道这个丈夫的真实身份是失控灵媒,但起码知道他就是犯案的凶手。这方面也需要媒体配合工作,所以我在偶然得知这个消息后,便想着说不定能抢到第一手资料做个专题报道,于是就过来了,看看能不能赶上犯人落网的时机。”
“我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巧,跟着的旅游团正好碰上了受害者,连落脚的酒店都在闹鬼。我在想,这应该不是偶然……”
他们正在小声对话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三尊雕塑般静止的白衣女鬼们,开始行动了。
一位母亲拉着两位女儿的手,朝着电梯的方向飘去。
伴随着轻微的响动,门又一次在无人的情况下打开了。
眼睁睁看着鬼魂们像人类那样搭载电梯,的确让人心情复杂。
旁边的卫记者猜测道;
“我刚才就在想,女鬼们会不会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她们的目标另有其人?”
“……或许。”
看来,今天晚上是没法好好休息了。
徐向阳心想,为了守护清月和星洁两位女孩的精致睡眠,他暂时还不能停歇。
*
在目送白衣女鬼们飘入电梯里后,徐向阳和卫记者两人则跟着一起下了楼,
他们根据屏幕上显示的数字,判断她们是前往了负一层。
当然,记者是不敢再用电梯了,所以他们俩顺着安全通道,走楼梯前往地下室。
虽说此地面积宽广,高度却很低,像是随时可能会撞到脑袋,所以很容易会给人一种压抑的观感;没有空调和风扇,地下室内郁积的空气阴冷而湿润,又有着夏夜特有的沉闷与粘稠。
绝大部分区域都没有开灯,被一层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笼罩。
两人的目光很快落到了入口处,那里闪烁着像萤火般的绿色灯光,大概是配电房之类的地方。
徐向阳看得不是灯光本身,而是在那附近藏匿起来的“某物”。
起初只能看见一团漆黑;但在那阴影的覆盖之下,却有着某种藏不住的凶狠与不详。
就连普通人经过,都有可能会觉得寒毛直竖,对于徐向阳这个感知敏锐的通灵者来说,这股异样的气息自然就更明显了。
“是不是……那个地方是不是有东西?”
卫记者反复拿起照相机又放下,始终看不清晰,用不太确定的口吻询问道。
徐向阳点点头,简短地回答道:
“是邪灵。”
记者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赶紧躲到立柱后面。
而徐向阳则是毫不畏惧地踏前一步。
“喂,你是谁?”
他的声音堂堂回荡在夜色之中。
半响后。
“——你们能看见我?”
一个低沉沙哑、仿佛有好几天没睡过觉的疲惫声音,从入口处传来。躲藏起来的卷毛男人表情很明显变得更紧张了。
……既然对方用了“你们”,其实他就已经不用藏了,不过卫记者暂时还没反应归来这一点。
“是。”
徐向阳抬了抬下巴。
“今天晚上,这栋酒店好像热闹过头了。你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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