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不语,这些话他没少跟林禹洲说,但是有什么用呢?
他觉得林禹洲现在最缺的是对于生的渴望。
果然他们说的口干舌燥,林禹洲的表情连一丝松动都没有,就这么冷眼旁观着,就像他们说的内容跟他无关一般。
陆恒是他们之中的老大哥,显然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话锋一转说起了别的。
“这次看到钟楚瑶,她的变化挺大的呀!”
成安和韩云江不知道陆恒为什么突然说起了这个,但还是乖乖的选择了闭嘴。
果然说起钟楚瑶,林禹洲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确是,她开始心疼听听了,这是件好事儿。”
“只是听听嘛?”
“当然。”
“可是我觉得她对你也有改观。”陆恒说的时候,一直盯着林禹洲的表情。
林禹洲表情一僵,显然自己也没注意到,细想了一下,下意识的否认。
“并没有,只不过是因为我们两个聊过,都觉得原先的环境对听听的成长很是不利,所以...”
林禹洲耸了耸肩这才接着说了下去,“这才有了你们今天见到的这一幕。”
“可是有必要吗?反正你们早晚都是要离婚的,现在做这些有必要吗?”
“让听听得到又失去,你们不觉得更残忍吗?”
陆恒这些年作为上位者,已经很少这么咄咄逼人的说话了,多年的血脉压制,成安和韩云江下意识的缩了一下。
林禹洲也变了脸色,嘴唇紧抿,显然也是考虑过这个问题的,半晌才梗着个脖子说:“那总比当个孤儿强!”
“怎么就成孤儿了呢?你积极治疗不一定会死啊!”
“你也说了是不一定啊!”
林禹洲的话让陆恒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看向林禹洲的目光都变了,“阿洲你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像是失望,又像是别的什么,总之陆恒的心情很是不得劲儿。
剩下的三人心情亦是如此。
林禹洲很敏感,他能察觉的到对于这件事儿好友对他的决定是多么的失望,可是他只是有尊严的离开,怎么就这么难呢?
“我原本该是什么样子?积极地面对,积极治疗,谁也不能保证我一定能康复,就算康复也有很大程度复发的可能,然后呢?让大家跟我在痛苦一起?”
“要是结果不理想呢?让他们母子两人看着我一天天的虚弱,让听听每一天都提心吊胆,不知道第二天醒来我还有没有呼吸。
你们不觉得这样更折磨人吗?”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说的可能就是这样的情况吧!
四人在听完林禹洲的话后,都沉默了。
半晌到整个屋内,都只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
平日活跃如成安此刻只觉得胸口憋了一股闷气,却无处发泄,最后直接一拳砸在了沙发上。
只是明明发泄了,却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跟眼前的情况一模一样,让他更难受了。
林禹洲却像是看不出他们的憋闷一样,悠悠的又开了口。
“我只是想体体面面的离开,这样真的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