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黄莺,黄莺眼睛都哭肿了,见美娘安然无恙松了口气:“姑娘!”
“快坐着,今天吓坏了吧?跌得疼不疼?”美娘拿手绢给她擦脸颊。
黄莺自责道:“都怪我没用,我专门去了城西的当铺,以为在那里碰不上熟人,谁知进门就撞上侯爷,他一问我就露馅了。”
“不怪你,是我没想周全,他最近在城西搜犯人,难免你们就遇上了。不过咱们今天也算因祸得福了。”美娘噙笑,眼眸儿弯弯的,“他给了我账房的钥匙,以后要银子我自己取便是,你不用再像今天这般冒险了。”
黄莺抹泪点点头:“嗯,话说回来,姑娘你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美娘神神秘秘的表情,狡黠笑道:“以后你就知道了,好了不说了,我得赶紧回去了。你帮我盯紧绿竹,我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白天她跟黄莺说悄悄话,按理绿竹该在外面守着,可商怜薇都走进屋里来了也没人发现,差点被她听见俩人说的话,好险!绿竹这丫头本来就是王金桂身边的,从来不跟美娘一条心,现在她能背叛旧主跟了美娘,焉知以后不会反过来又背叛美娘?
除了绿竹,还有商怜薇。美娘就说这四姐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拐弯抹角左劝右劝要自己操办寿宴,哪知那混蛋压根就不过!若不是今天歪打正着,美娘提前“吐露实情”,到时寿宴一开,谢安平肯定会甩脸走人撂下她不管。若是碰上想不开的女子,说不定受了这样的羞辱就愤而自尽了!
美娘琢磨着得找个机会报一箭之仇,但又不能当众和商怜薇翻脸,高墙深院里就是要笑里藏刀暗箭伤人才有意思不是么。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把侯府搅得乌七八糟,想想她就觉得痛快。
不过她有些好奇,提起做寿谢安平为什么一副哀愁模样?
一定是她产生了错觉,那种煞星怎么可能伤心难过,他不给别人添堵就算好的了!
回到屋里,美娘已经做好了被谢安平折腾的准备,而且因为她刚刚逃过一劫,她还打算等会儿演戏的时候卖力一些,让这厮摆弄够就歇了,别忽然兴起旧事重提,她什么话都是胡诌的,说多就会错多,露出马脚。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谢安平只是抱着她亲热了一会儿,并没有要做那档子事的架势。美娘极度怀疑他是出去偷腥吃饱了所以没**,所以偷偷在他衣襟处嗅了嗅,但没有闻到香味儿,反而是一股男人特有的醇爽气息。
行啊这厮,竟然学聪明了,懂得洗干净再回来了。
美娘暗暗咬牙,虚伪笑问:“爷您今晚不舒服吗?”
谢安平不假思索地否定:“没有啊。”
“那……。”你这混蛋怎么这么安分!别告诉本姑娘你突然转性了变成正人君子了!
美娘心里这般想,可却不能说出来,于是她温柔一笑:“早点歇了吧,爷。”
说罢她转过身面朝内侧,对着墙壁上的幔帐咬牙切齿。
睡过别的女人又来和她同床共枕,恶心死了!
室内安静了一阵,美娘几乎都要睡着了,冷不丁后背覆上来一具热热的身子。谢安平趴在美娘耳畔,小声问:“娇娇你睡着了吗?”
美娘懒得理他,所以没吱声。
可是谢安平不依不饶的,在她腮边一直磨蹭,低低地唤:“娇娇,娇娇……。”
死混球你干嘛干嘛干嘛!!!
美娘强忍着怒气,朦胧睁眼:“唔……爷什么事……。”
“嘿嘿,爷忽然想起来你说打算送爷寿礼,那你准备送的是什么呀?”
“这个……。”美娘一个激灵瞌睡全跑了,顿时警惕起来,她哪里准备送他寿礼,都是临时乱编排的。她支支吾吾半天:“这个……我不告诉爷,说了就没意思了。”
越是这样,越激起谢安平的好奇心:“说嘛说嘛,你不告诉爷,爷今儿晚上就不睡了,一直缠着你闹。”
亏你个大男人也好意思!
美娘没辙,眼珠转转回想了一下这厮喜欢什么,登时发觉她还真不知道他的喜好,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十分好色,跟她一块儿的时候手脚就没规矩过。
于是她说:“妾身打算买十个漂亮丫头回来伺候爷,爷喜欢吗?”
谢安平兴冲冲的脸立即就耷拉下来,他重重哼道:“哼!不喜欢!”
他把头埋在手臂里生闷气。
遭了,捋错老虎毛了。美娘赶紧改正,掩嘴咯咯:“爷真不经逗,妾身是骗您的,就算您喜欢,妾身也不愿意。妾身才不要别的女人来抢爷呢。”
“真的?”谢安平瞬间雀跃,亮亮的眼睛看着美娘,“那你快说到底寿礼是什么?”
美娘绞尽脑汁地想,忽然瞥见他肩头的旧伤,忆起他说这是抓白老虎时弄伤的。这厮好像喜欢虎皮之类的玩意儿?美娘不敢确定,此时也只好赌一把,道:“妾身打算买几张上好的狐狸皮回来给爷缝一件披氅。我看爷四季衣裳都不缺,独独缺一件能遮风挡雪的厚氅衣,所以才想给您亲手做一件。”
说完以后美娘忐忑不安,心想会不会这话又没说对,惹到这厮就麻烦了。
谢安平慢慢咧开了嘴,最后嘴角都要挂到耳朵上去了,笑意掩不住。
“娇娇——”他凑上来亲得美娘满脸都湿了,过足了瘾才灼灼地看着她,目光炙热。
“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喜欢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