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哪儿类人他们不能联络?”
“没有。”
“这不得了?”昌欢说,“你事先什么都没对员工说,这是你的责任,如今出了事,你却把责任推到员工身上,说得好听点,这叫不教而诛;说得难听点,你这叫推卸责任。这可是一个当家人最忌讳的。豪门养士,各为其主,员工们没错,你却要惩罚他们,以后谁还肯为你诚心卖力?”
“可是,”昌庆羞臊地低着头,嘟囔道,“这事做的,太过分了。”
“那也只能怪你自己,”昌欢说,“再说了,姐把钱花到你这里,好歹也没糟蹋,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今天到这会场一看啊,也算没白来一回,还真长了不少见识,要不,姐这辈子,恐怕也见不到这种场面呢。”
昌欢说的是真心话,昌庆听了,却总觉得姐姐是在挖苦他,心里越发不自在,红着脸,对小王说,“小王,你到大会财务组那里,把我姐交来的钱,如数取过来。”
“慢着,”昌欢又喊住了小王,转身对弟弟说,“昌庆啊,你能不能大气些呀?做生意,不要在小利上计较。姐这钱,放在你这儿,还能长腿跑了?你这一冲动,也没个由头,就把我的钱提出来了,岂不坏了公司的财务制度?你是不是以为,姐就差你这几万块钱?”
“不是,”昌庆嘟囔着,“我总觉得,事儿,不是这么回事儿。”
“怎么不是这么回事呀?你就把姐当成你的一个客户,不就结了吗?”
见昌欢坚持这么说,昌庆无奈地苦笑着直摇头。小王特机灵,见自己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场,请示了昌庆一声,乖乖退了出去。见小王出去了,昌庆心里这才平和下来,让昌欢坐下,给昌欢倒了杯咖啡,在昌欢身边坐下,陪着昌欢说话。
“姐,你来这里,怎么不提前和我打个招呼呀?”昌庆埋怨昌欢,“你要事先通知我一声,我到机场接你,咱俩碰了面,一说,不就什么都解了吗?哪至于闹出今天这个大笑话?”昌庆说着,自己也忍不住,嗤嗤笑了起来。
“其实当初,我还真的就这么想的,想先告诉你一声。”昌欢说,“可咱妈一听说我要到北京来,又开始在家骂你呢。”
“骂我?”昌庆一脸的懵懂,“我怎么了?”
“你装傻呀?”昌欢训斥道,“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也不成家,咱妈不急呀?一急,就骂,叮嘱我这回来,一定要把这事弄清楚,看看到底差哪儿呢?这么大年岁了,不缺胳膊不缺腿的,还讨不着个媳妇。咱妈你还不知道?一骂起你来,也不忘捎带着我,我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我怕这回又捎带骂我,就提前一天来了,昨天就到了。”
“昨天到了?”昌庆问,“你住在哪儿?”
“马小丽家。”
“哪个马小丽?”
“就是咱金宁城的大马,”昌欢说,“咱们都是城内中学的,在我下一届,在你上一届。”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上学时怀孕了,让学校给开除的大马?”
“正是她。”
“她在这里干什么?”
昌欢怕说出马小丽的底细,会让昌庆瞧不起,就替马小丽遮掩道,“在这边做保健品,发了财,现在可阔了,在三环那边买了别墅,把她妈也接到北京来住。早先她妈没来时,哪回回去看她妈,都到我那里玩,现在她妈过来了,她也不回老家了,常打电话让我来玩,打了几次,我寻思,这次来,一便去她那里看看。昨天在她那儿呆了一晚上。”
“你看你,姐,”昌庆又埋怨起来,“我在这里,又不是没地方,到我这里多好呀,咱姐俩儿,还能唠唠家里的事。”
“你老大不小了,也不成个家,我听咱爸说,你这里的房子也挺大,平常也没个人照料,我估摸着,现在跟猪窝差不多了吧?”
昌庆听过,大笑起来,笑过了又说,“倒没那么严重,就是灰多了些。我这几年,大多数时间住在公司总部,家还真的没怎么住过,你这回来了,正好帮我收拾收拾。”
“呸,美的你,”昌欢笑着说,“刚才你没看见呀,你姐戴着耳麦,和党和国家领导人一块开会呢。这样的全国杰出企业家,能给你收拾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