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堂皆笑。
年轻人之间,道理不通的时候,还是很有必要以拳头说话的。说不定一拳过去,什么狗屁道理都通了。
年轻人打架不可怕,只要掌握一个度就好。将所有的矛盾都爆发出来,总比压在心里搞阴谋诡计要好得多。
众人说说笑笑地在大殿中等了一会,还不见林寒三人回来,左冷禅也有些不耐烦了,站起身来,大手一挥,笑道:“让他们打去,不等了,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再下山,免得空着肚子下山还得麻烦小寒准备饭食。”
“那林师兄他们呢?”吴一然凑到左冷禅身边,小声地问道。
左冷禅笑道:“你上,如果他们打完了,就让他们滚回来吃饭。”
“是!”吴一然答应一声,屁颠屁颠地向着封禅台跑去。
一炷香的时间,吴一然气喘吁吁地跑到封禅台上,望着乒乒乓乓的打斗中四散的劲气,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暗自暗暗骇然:这哪是打架啊?这分明就是搏命!
只见场中尘土飞扬,剑气纵横,卷起片片碎叶,零落地飘散圈中两支精钢剑泛着淡淡的蓝、金两色光芒,竭龙蛇,划出一个又一个或直或弧的轨迹,带出一条又一条的光影,刺击、劈砍,晕光四起,煞是好看。
金、蓝光带之间,一条绿龙灵巧自如地游荡,左躲右闪、起起伏伏,每一次的出击,必定会扼住对方的七寸,使得金、蓝光带无功而返。
当吴一然看清那一条绿龙是何物后,更是大惊失色,差点叫出声来,那看着像是绿玉-棒的宝物,竟然只是一支再普通不过的芒杆。
只是,那怎么可能?
脆弱无比的芒杆竟然能够和宝剑抗衡?听着那叮叮当当的响声,吴一然只以为身在梦中。
举起双手,使劲地揉-搓着眼睛,直到眼眶泛红之后,他再次向着场中望去,只见绿棒还是一根普通的芒杆,并没有因为他的眼睛昏花而开出一朵花来。
叮、叮……咔嚓、咔嚓……
天!
吴一然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林寒持‘杆’而立,在他身前,一左一右地站着两人,他们分别是李季、徐铮。他们两人的手中,原本名贵的宝剑,此时只剩下了半截。在两人脚下,两截明晃晃的剑尖正戳在地面。
以脆弱无刃的芒杆削断两支价值千金的宝剑?
吴一然觉得他的世界观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世界太危险了!
啪……
一声脆响将吴一然惊醒,抬眼瞧去,只见徐铼过身来,看也不看被他抛弃的佩剑一眼,声音沙哑地说道:“林师兄,你我之间终究是天壤之别,以前是我太任性了,对不起!”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是。”林寒叹道,“不小心弄断了你的佩剑,过些日子一定赔给师弟一柄更好的。”
摆了摆手,徐铮苦笑道:“不必了!”
转身离开,徐铮边走边道:“林师兄,我不会再任性了。还有,小心狄师兄!”
望着徐铮远去的背影,林寒喃喃道:“狄修么?哼!”
直到徐铮的背影都不见了踪迹,林寒才摇了摇头,大声道:“吴师弟,你先回去吧,我和李师兄一会就下去。”
吴一然羞愧地走出来,尴尬地笑着:“原来林师兄早就发现了。”
“嗯!”林寒点点头,“你先回去吧,待会就和我们一起下山。”
“好的,那我先回去了。”吴一然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待得徐铮和吴一然都走远,空旷的封禅台上便只剩下林寒、李季两人。
“林师弟,你是不是也要赔一把宝剑给我?”李季笑着问道。
“哈哈,好!”林寒大笑道:“不过,师兄不觉得赔一把宝刀给你更好吗?”
李季愣住了,心头巨颤,脑海轰鸣,只有一个念头:“宝刀?剑?刀?”
刀!
李季强压下心中的惊喜,就要向林寒行大礼,林寒连忙发出一股劲气,双手用力托住,阻止李季拜下去。
“师兄太见外了吧?”林寒很是不满地说道。
李季抱歉地笑笑:“嗯,师弟勿怪,是师兄太激动了。”
“用刀?既然剑已断,何不用刀!”李季激动得不能自已。
林寒点头道:“从你刚才表现的‘剑法’以及你的特点来看,确实不再适合使用轻灵的长剑,哪怕是泰山的重剑,也不再适合,远不如改用长刀。”
“难怪师弟会故意斩断我的剑!”李季笑道,“既然回不去,何不试着改变!”
听着李季的话,林寒却想起了他和徐锝人之间的关系。
既已有了裂痕,哪怕是修复,也回不去了!
改变么?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