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亲自见了国君才敢讲的。”
于荆一边说着一边陪笑。
只是这笑在季通达处没多大用处。季通达向来讨厌这些不阴不阳的阉人。身为男子却甘愿去了那本命东西,跟个女人似的娇柔造作,伤风败欲!恶心倒胃!
拿眼斜睨着于荆,季通达不满道:“哪来这么多事!还要亲自觐见?呵!”
他过来此处是为了刺杀商天裔的,可不是为了来传那神劳子的书信的!再者书信这种东西,拿只鸽子放飞不就得了,还得要他带着这碍事的回去见了国君才行,这事搁谁身上都是不耐烦的!
季通达越发这么想着越发觉得自己有理。对于荆更是一脸的不耐,直觉得他事多。“有事便书信给我,待我传于国君便可。”
“……可。”于荆欲言又止,一双眼不忘回头四下看着周围,深怕自己说多了惹起别人的注意,提早让琅琊发现了自己的事。
“可什么可!”
季通达利落打断于荆的话。
他可没于荆这么多顾忌,他混在二万人马里的任务只为了取商天裔项上人头,其余的事他不想管也管不了。直起身子,季通达催促道:“你有这时间与我站这说话,还不如想着怎么把事写到纸上。”双眼刻薄的来回扫着于荆,季通达从嘴里哼出一声:“别是连字都不知怎么写,才想着亲自面见国君吧!”
于荆一张脸被他说得青青白白一片。他就是穷苦人家出来的,不然也不会到宫里去了那物做侍候人的活儿。也因这出身,他比常人更想出人投地。在林公公身旁时,他就紧着劲儿的学习各种,直想着争一口气回去,让乡里乡亲的好生看看!
平素最恨的,就是有人说他不懂学识,是个下作轻骨头。
这季通达今日的一番嘲讽与对话可以说正戳了于荆的脊梁骨。
他心里愤恨得几乎把他撕裂。但他明白自己和季通达的落差,他一介武将身披利刃,他手无缚鸡之力,便是现在赔上性命,他不定伤不伤得了季通达一根毫毛。
而如他仍有靠于东文国君,脸色来来回回转了几下后,于荆深吸着一口气,强压下怒火,从牙缝中顺从挤出几字回道:“写自是会写的,就是到时候有劳季大人传于国君了。”
季通达从鼻子哼哼一声,就算是应下了于荆的话。
于荆看着季通达转身离开后,才幽幽半抬起脸来。
半遮在阴影里的脸阴沉沉的像是有地狱之物附了他身,狰狞与恨恼丝丝缕缕,深刻入骨。
季通达,季通达。季通达!我于荆记住你了!
闻菁萧并没有再南商多呆他既应承下了琅琊粮草一事,,自然早早便亲笔书信一封至东文,唤人装载十八车粮草日夜皆程前往南商边线。
有东文大将亲自押送粮草,闻菁萧倒是没有太多的担忧。只是琅琊那日便与他说得好好的,要将那名向铮斩首示众。临了却又称已将他手刃?这样的前后矛盾他虽没有当着琅琊的面提出来,心头却是留了一个心眼。
如今见吩咐下去回东文的马车准备妥当,只等着他坐上后启程回东文。他的心头隐隐跳出一些不安,为向铮是死是活一事纠结起来。向铮是前朝皇上的忠心部下,若是商天裔向琅琊求情……这孩子一时心软放过了他……
这想法一入脑,闻菁萧就是浑身一震。
这孩子可是皇姐唯一的血脉,若是有什么意外!
闻菁萧把自己吓得够呛,当下也顾不得自己已坐到了马车上,掀开车帘子便直直跳下,运着轻功往地牢处奔去。
守着地牢那人仍是当日听到商天裔与琅琊对话的那名侍卫,他自被南商俩位最尊贵的人威胁后,便整日提心吊胆的。如今见闻菁萧这一脸气势光光的冲进来,整个人一下就傻了,就连行礼的话都说得结结巴巴,惨不忍睹:“参,参见东文国君。”
闻菁萧看着那早已打开的牢门,一双桃花眼里瞬时布满怒火与威严。再听着身边那结巴的声音,愈加烦燥。伸手一把攥过那侍卫,便是低吼道:“人呢!向铮呢!”
那侍卫鼻子里一个劲的粗喘着气,一双眼来来回回不敢看闻菁萧的眼,他只觉得心口那一下下跳的都快要爆炸一般。脑子却是分外的清晰的再告诉自己:不要说,不能说!不可说!皇上没有怀有身孕,皇上没有怀有身孕,向铮没有投了皇上!向铮没有投了皇上!心里跟默念着经文似的来来回回转了十来遍,那侍卫才缓缓定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