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白光亮这句话中含着对秦牧不小的喜爱,还当是白光亮训斥秦牧,不由冲秦牧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秦牧直接无视他的存在,老林一辈子在这山沟里面晃荡,最远的地方也是去过县城,秦牧从来就没有把他当成政治对手。老林,连让秦牧提起的资格都没有。
一行人说笑着走向秦牧家。中途老林一直炫耀着自己地里种了多少田,收成又是如何,准备明年再种多少,种什么种类之类的话,听得镇上的人们纷纷点头,李大同的脸色也好了一些。
刚刚走进秦牧的院子,白光亮就被妇女们脚边奇形怪状的树根吸引住了。他撇开众人,走到齐婶的身边,拿起一块并不大的树根仔细的端详着。
齐婶不知道这人是谁,不过这些天她也学着察言观色,见胡老四和秦牧都在旁边陪着,就知道这人的官,肯定比胡老四和秦牧大,便停下了手里的活,有些拘谨的看着白光亮。
“同志,你们洗这树根,要干什么用啊?”白光亮仔细的看着根雕,随口问道。
“俺们村长说,要把这树根加工,仔细的,仔细的酝啥来着,然后卖给毛鬼子,换大钱。”听周爱国念叨了几回,虽然说起来磕磕巴巴,但是也把意思说清楚了。
白光亮点点头,又问道:“你们干一天这活,小秦给你们发工资不?”
齐婶连忙看了秦牧一眼。秦牧双手一摊,无辜的说道:“县长问你话,你就照直说,你要一个劲的看我,就算你说的是实话,别人也以为你怕我给你小鞋穿,想着法的蒙骗县长呢。”
秦牧俏皮的把官场内瞒上不瞒下的潜规说了出来,却让众人听着并不刺耳,郭自在就轻轻捶了秦牧一下,说道:“你个小秦啊,都说你是愣头青,你也不能楞得这么离谱吧?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秦牧连忙解释道:“郭秘书,那你可是太冤枉我了,我是有啥说啥啊。”
白光亮笑着摆摆手,对齐婶说道:“同志,照直说,他敢给你小鞋穿,我把他村长给撸了。”
齐婶也笑了,说道:“县长呀,你可不能撤秦村长呀。他老好人了,俺们干这些活,不但每天包两顿饭,一天还发两块钱呢。”
“哦?是这样吗?”白光亮是县委常委,也是在大山里面出去的,对县里的贫困乡村还是很关注的,听说秦牧用人不但管饭还给钱,便满意的冲秦牧点点头。
“几块破树根有啥拾掇的,我看,还是老老实实的种地才是正经的。”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
老林的话刚一出口,不但镇班子人员的脸色马上变得铁青,就连郭自在的脸上也露出不高兴的表情。
白光亮仿佛没有受到影响,转头笑着问道:“老林,你说说,为啥种地才是正经的呢?”
一听白光亮的兴趣上来了,郭自在狠狠地瞪了老林一眼,对秦牧说大哦:“秦村长,你看你这当村长的,就没个屋子让县长休息一下?他岁数大了,又爬了这么高的山,你真当白县长是铁打的啊?”
按照郭自在的意思,趁着秦牧请白光亮等人去屋子的时候,他找个机会把老林训斥走。谁想到秦牧露出为难的神情,看了看自己的主屋,又看了看那漏风的偏屋,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话来。
一看秦牧的这个表情,在场的每个人都狐疑起来,难不成这秦村长的屋子是金做的银做的,别人还不能进去了?
胡老四也皱起眉头训斥道:“小秦,你这是什么表情?”
老林眼珠子一转,哈哈笑道:“秦村长,看看你,怎么这么矫情,不就是你对象在屋子里面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是何晶那丫头吧?”
他这话一说,不少人都开始咗牙花子,现在这种情况,怎么着也轮不到你说话吧?
白光亮一听老林这话,脸上的肌肉就跳动了几下,也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秦牧。
副镇长金小亮一看白光亮的脸色有些不对,琢磨了一下,便抢先走到正屋,一推屋门走了进去,紧跟着金小亮“啊”了一声,又从屋里面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凑到白光亮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仅仅是这个动作,让秦牧明白了,这金小亮,很有可能跟县长走得极近,属于县长派系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