蚜虫岛特训基地教学区。
红蟹教官正在给学生们上战术课,这些天,红蟹教官重新整理了PPT,暂时把白楚年亲手设计的策略战术抽出来往后放一放,免得孩子们触景生情,又在课上哭得一塌糊涂。
他自己也不想多提那个人,还在埋怨白楚年走之前甚至没回岛上来见他们几个老朋友最后一面。
但他们其实都知道,白楚年前往研究所前濒临恶化,身体已经大不如前,说是千疮百孔也不为过,虚弱苍白的样子不想给任何好朋友看。
也许死了对他来说是种解脱,不用再因为恶化的身体而痛苦,一生承受着剧痛和恐惧的折磨。
教室外,走廊尽头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讲台下的学生不由自主一同望向窗外,好奇是哪个不要命的在教学楼里走路带风。
教室大门竟被一脚踹开,陆言带着一群格斗班的学生冲了进来。
红蟹一看这架势不对像是要打架,自己班里文文静静的学生哪打得过格斗班那群小暴脾气,连忙挽起袖口自己上去拦着:“怎么回事儿你们?串班打群架啊?”
陆言激动得满地蹦:“楚哥回来啦!快去接他呀!”
班里学生一听就炸了,也顾不上听教官的话,拔腿就跟着往外跑,给红蟹撞得一个趔趄。
“这群小崽子……”红蟹扶着讲台站稳,抬头一看人都跑光了,“谁回来了?”
整个教学区一下子被搅和地乌烟瘴气鸡飞狗跳,其他教室里的学生一听楚哥回来,二话不说就跟着陆言往外跑,剩下教官在讲台上一头雾水,满脸疑惑也跟着追了出来。
红蟹匆忙往外走的时候撞见了同路的袋鼠教官,赶紧追上去问:“这是要干嘛去?”
戴柠一脸欣喜:“刚刚兰波打电话回来,说他带楚哥回来了,孩子们都激动得要命,尤其那小兔子,满教室乱蹦,我想着反正课也上不下去了,干脆一起出去看看。”
“真的假的。”红蟹半信半疑,却也跟着加快了脚步,“楚哥不是……嗨,兰波不会是带着,咳,带着盒儿回来吧,你问清楚没,我怕孩子们空欢喜一场。”
“哎呀你真晦气,快走快走。”
学员们小蚂蚁似的从教学区涌了出去,一路跑过训练场,跑过操场中央竖立飘扬的自由鸟旗帜,跑出特训基地外缘的椰子林,踩着金黄松软的沙粒向海边跑去,跑得鞋里灌满沙子,眼睛也迎着风慢慢被水雾泅湿模糊。
住在新建公寓的实验体从窗外看见他们,也不明所以跟着跑下楼来,汇进地上疯跑的孩子群里一同往海边飞奔。
陆言跳上了海边最高的岩石,举起八倍镜向海平线望,搜寻许久,一艘海洋考察船出现在倍镜中:
“来了来了!我看见兰波了!”
金缕虫也有点激动,挤在人群里小心地踮起脚向远处张望,身边的人太多,金缕虫个子又不算很高,木乃伊于是蹲下身子,把金缕虫放到自己脖颈上再站起来。
科研考察船上的船员也在甲板上用望远镜观察蚜虫岛,科学家们十分纳闷,虽然得到了IOA的允许,破例让他们靠近蚜虫岛进行调查研究,但也不至于举行这么大阵势的欢迎仪式吧。
经过短暂的旅程相伴,他们已经习惯了兰波的存在,尤其是在发现他会打电话之后,两个种族之间的隔阂戒备一下子放松了许多,中途他们还一起分享了午餐。
考察船缓缓靠岸,虽然得到了IOA的批准,允许他们研究蚜虫岛附近水质,但不准上岸,因为特训基地也属于军事机密,私自上岸与非法登陆入侵罪名相同。
岸上的学员们一看见兰波,立刻沸腾起来,口中激动地大喊“白教官”和“老涅”,忍不住踩进水里,趟水过去迎接,训练服裤子和鞋袜湿透了也不在乎。
一群孩子朝考察船涌了过去,却只看见兰波,没看见楚哥,有点疑惑。
“楚哥呢。”陆言仰着头踮脚在甲板上寻找,竖起的兔耳朵摇摇晃晃,到处不见白楚年的影子,激动的心一下子冷了半截。
兔耳朵慢慢耷拉下来,陆言垂着手,失望地望向坐在栏杆上的兰波,眼睛里镀了一层水膜,眼看就要哭出来,别提有多委屈。
可兰波却拍了拍栏杆,一个雪白的影子从背后窜出来,陆言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朝自己扑过来,便被猛地扑倒了,直直躺进清澈透明的浅滩里,溅飞大片的水花。
陆言边吐海水边坐起来,头发都湿漉漉贴到了脸颊上,一只圆头圆耳的毛绒小白狮崽威风凛凛蹲坐在陆言头顶上,身上挎着蛛丝网兜装着自己的塑料奶瓶,亮出自己锋利的猛兽尖牙,对着学员们威严咆哮:
“嗷——嘤——!”
……
热烈的欢迎队伍突然鸦雀无声。
可小白狮身上散发的独特的白兰地信息素又有力地证明了,这就是他们那位有食人魔狮涅墨亚之称的魔鬼教官,千真万确。
学员们面面相觑,呆呆看着这可爱到呲火的小家伙。
红蟹教官噗嗤笑出声:“这小玩意……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有你的噢。”
“唔,我可以摸一下吗。”金缕虫有点想摸,但还是先抬头看向兰波请求允许,但兰波已经不在考察船上了,而是游到了稍远的地方,枕着一块水化钢浮冰仰面漂浮在海上,闭眼休息,似乎默许了他们的久别重逢,不想打扰。
金缕虫小心地摸了摸小白狮的头和下巴,脸颊慢慢红热起来:“好软,毛是丝丝软软的。”
小白狮骄傲地挺起胸脯,身上挎的奶瓶跟着晃了两下。
“我也要摸!让我也摸摸白教官!我也要我也要!”
学员们一拥而上,争抢着要撸教官,场面一度失控。
“住手,住手。”陆言把小白狮抱进怀里,“这么多人一起摸他会难受的啊,你们把他头毛都摸炸了,排队排队,一人只能摸三下!”他见过白楚年的白狮本体,立刻就接受了白楚年现在这个状态,一点也不意外。
“凭什么你能抱着教官,我们只能摸三下?”
“你们摸我哥……不对,”陆言转念一想,这小东西还挂奶瓶呢,当哥也太不合适了,于是理直气壮道,“你们摸我弟弟,当然我说了算了,快,排队。”
小白狮挂在陆言臂弯里倒也不挣扎,仰头用肉粉色的爪子够陆言的头发玩。
学员们撸狮心切,自动站成一排,一个一个摸起来。
教官们在一旁看着,无奈相视一笑,红蟹看着那毛绒小家伙一会儿舔爪子,一会儿打滚露肚皮撒娇,心也有点痒痒:“你别说,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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