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眼神愤怒声音沙哑:“朕在临死的那一刻,惦记的是你,为了你,说了一个父亲不该说的话,你反而怪罪朕?”
太子也不管不顾了,甩着手喊:“你说了又怎样?晚了!他都跑了,孤不知道他藏在哪里!孤不知道这宫里有他多少人!多少眼睛盯着孤!你根本不是为了我,你是为了他!”
皇帝看着状若癫狂的太子,心口更痛了,他这个儿子,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虽然比不上楚修容聪慧,比不上楚鱼容机敏,但这是他亲手带大亲手教出来的长子啊,他就是另一个他——
“谨容,你的心思,你做过的事,朕都知道。”他说道,“上河村案,修容在周玄府上毒发,朕都没有说什么,朕还给你解释,让你知道,朕心里看重其他人,其实都是为了你,你还是嫉恨这个,嫉恨那个,最后连朕都成了你的眼中钉?”
太子喊道:“我做了什么,你都知道,你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你把兵权交给楚鱼容,你有没有想过,我以后怎么办?你这个时候才告诉我,还说是为了我,要是为了我,你为什么不早点杀了他!”
执迷不悟——皇帝绝望的看着他,慢慢的闭上眼,罢了。
“来人。”他说道。
皇帝的声音很轻,守在一旁的进忠太监拔高声音“来人——”
殿外侍立的禁卫立刻进来。
“将太子押去刑司。”皇帝冷冷说道。
禁卫应声是上前,太子倒也没有再狂喊大叫,自己将玉冠摘下来,礼服脱下,扔在地上,披头散发几声狂笑转身大步而去。
皇帝面无表情:“召诸臣进来。”
进忠太监再次高声,等候在殿外的大臣们忙涌进来,虽然听不清太子和皇帝说了什么,但看适才太子出去的样子,心里也都有数了。
“陛下,您不要生气。”几个老臣哀求,“您的身体刚好。”
皇帝道:“朕没事,朕既然能再活过来,就不会轻易再死。”他看着面前的人们,“拟旨,废皇太子谨容为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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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丹朱坐在牢房里,正看着地上跳跃的影子发呆,听到牢房远处脚步杂乱,她下意识的抬起头去看,果然见通往另一个方向的通道里有不少人走进来,有太监有禁卫还有——
陈丹朱有些不可置信,她蹭的跳起来,跑过去抓住牢房门栏。
“太子?”她喊道。
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男人似乎听不到,也没有回头让陈丹朱看清他的面容,只向那边的牢房走去。
但这并不影响陈丹朱判断。
“真是你啊!”她声音惊喜,“你也被关进来了?真是太好了。”
她说完哈哈大笑。
女孩子的笑声银铃般好听,只是在空寂的牢房里格外的刺耳,负责押送的太监禁卫忍不住转头看她一眼,但也没有人来喝止她不要嘲笑太子。
太子,已经不再是太子了。
但齐王依旧是齐王,齐王交代过要好好照看丹朱小姐。
他们收回视线,如同一堵墙缓缓推着太子——废太子,向牢房的最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