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她提了一句,宋如柏也说道,“我在宫里听说这件事,陛下也很重视,命大郎明日早朝上朝自辩。”以段大郎的品级,还够不上早朝,如果不是被弹劾了,皇帝还想问问清楚,段大郎直接就会被下了大牢了。云舒把自己如何交代冯含秋的话跟宋如柏说了,宋如柏凝重的脸色缓缓缓和 ,对云舒温和地说道,“你给的建议极好。没有让大郎试图脱罪,不过他也是情有可原。”
“可如果这样,老段只怕就要丢脸了。”
一个贫贱不移的儿子。
为了自己的未婚妻,能拒绝伯爵府的小姐。
一个富贵了就抛妻弃子的父亲。
为了能娶国公府的小姐,连给自己生儿育女服侍长辈的原配都能抛弃。
他还帮着儿子抛弃自己的妻子。
那这威武侯在朝廷里得被人当成什么人品啊?
背信弃义都是轻的了。
“这是他自己做的好事,当然要自己承受。”宋如柏便冷哼了一声,鄙夷地说道,“他以为自己的儿子跟他是一路货色,真是瞎了他的眼睛。”他似乎也因为这件事感到恼火,云舒见他恼了,知道宋如柏是最厌恶男人另寻新欢的,便一边扶着他的手臂,一边柔和地说道,“你也别只为了老段生气。明日早朝上,你也为大郎说几句好话,不要让大郎在朝廷里孤立无援。”她却更觉得时移景异。
曾经老段也只不过是虚荣心强了一点。
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样。
“更何况他要联姻的竟然是侯家的小姐。”
云舒想到宫里的宽嫔,对宋如柏说道,“还是宽嫔的堂妹。他这是跟侯家要上一条船了吗?”
“如果是这样,他真的和侯家联手,陛下怕是就容不得他。”宋如柏脸色露出几分深思地对云舒说道,“侯家把那个宽嫔送到宫里,这倒是本没什么。陛下的宫里许多嫔妃都出身官宦之家,陛下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坏事。可侯家意图染指北疆武将,陛下才会因此动怒。你也知道,陛下的根基,太子的根基,除了沈家以外就是北疆武将。我们和陛下同气连枝,陛下不好过,我们在京城只会更不好过。老段和侯家联手,犯了陛下的忌讳了。”
“那他还……”
“这里面一定有咱们不知道的原因。”宋如柏缓缓地说道,“老段虽然功利心重,可是这么和侯家联手也不寻常。”
他猜测老段和侯家一定有其他的大事。
不然,老段虽然和京城权贵走得近,也没有这么着急逼着儿子退亲另娶的道理。
云舒也想不明白老段为什么这么疯狂。
段大郎这门婚事早就在商量了,老段知道段大郎的未婚妻子并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是一天两天。
他如果想要阻止,早就阻止了,为什么突然在人家都快要进门的时候才冒出来?
“不管他了。”云舒不去想想不通的事,对宋如柏说道,“明天如果老段在朝廷里装可怜,你就多帮着大郎。还有陛下,我猜测陛下肯定更偏心大郎。”不然直接就把段大郎给逮了,还轮得到什么自辩。一个儿子殴打父亲的事,皇帝还没那么闲非要询问原因。因为皇帝的态度,云舒的心里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又忍不住笑着问道,“这么说,老段被打得很惨吧?”
连本来一直对段家的争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御史们都看不下去了,到了不能遮掩的地步,那说明真的惨。
宋如柏低声笑了。
“脸都被打烂了。”段大郎差点被逼死未婚妻子,自己成了背信弃义的小人,还有母亲被抛弃的仇恨,这么多的仇恨合在一起,把老段给打得很惨。
他本来就是武将出身,拳头又重又硬,老段再皮糙肉厚也挨不住。
“老段没反抗啊?”老段也是武将,云舒好奇地问道。
“他大概没想到儿子竟然敢打自己,总之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打翻了。”宋如柏不屑地说道,“自己做了这么可耻的事,活该他挨打。”
他并不是随便说说这么简单。
而是真的觉得老段挨打是普天同庆的事。
云舒想到老段被打烂的脸会是什么样,便笑了。
“我倒是更心疼大郎。”她笑着说道。
“心疼他?”
“可不是。大郎现在一定手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