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卿师轻声地呼唤着,然后缓缓朝着柴倾城身边坐了下去,小心翼翼地挑开了柴倾城的盖头,露出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来。
“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你……你欢喜吗?”
也不知道是柔和的烛光,还是四下无人地寂静,此刻的萧卿师似乎收起了所有的锋芒,变得愈发柔和了起来。
“王爷欢喜吗?”
对面的柴倾城轻轻一笑,缓缓站起身来,一双如湖水般的眼睛直直望向了对面的萧卿师,声音中包含着一丝可笑来。
“那是自然。”
“既然王爷觉得欢喜,那便成了,旁人觉得欢不欢喜,王爷真会放进心里吗?”
柴倾城冷冷一笑,然后猛地站起身来,走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桌上的鸳鸯陶瓷酒壶甚为显眼。
“这合卺酒原本是与互相心爱之人喝的,我看,我们也不必喝了吧。”
说完之后,柴倾城有些自嘲一笑,然后径直端起了那个酒壶,一仰头,直直一饮而尽。
酒壶被摔得四分五裂,尖锐的碎裂声彻底让萧卿师从这个美梦中醒了过来,他“腾”的一下跳了起来,指着柴倾城,脸色大变:“你!你想干什么?”
柴倾城:“你要我跟你成亲,我已经成了,可这合卺酒,我是不可能喝的,因为……”
说到这里的时候,柴倾城微微一顿,然后抬起头去,直直在萧卿师的面上看了过去,声音中带着一丝浓浓的恨意:“这一辈
子,我柴倾城都不可能成为你的夫人!”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
萧卿师只觉得自己心中的一根无形的弦直接被人活活拉断了。
“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萧卿师的心底无声地爆开。
“你在干什么?你这是在干什么?”
萧卿师怒目圆睁,一把上去紧紧抓住了柴倾城的手腕,仿佛铁钳一般紧紧地箍住她的手腕。
“我只是不想……”
一股剧痛直直从柴倾城的手腕传了过来,柴倾城的表情有些狰狞,话还没有说完,一阵更加嘈杂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够了!”
萧卿师猛地松开柴倾城,一把将桌上摆放的所有精美的碗碟一扫而过。
瓷器碰到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在这大红色的喜房之中,显得尤为刺眼刺耳。
“倾城……”
萧卿师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朝着柴倾城走了过去。
“你……你别过来。”
萧卿师一愣,同样刺眼的还有柴倾城手中闪着冷光的匕首。
“假如你再过来一步的话,我就自刎在你面前。”
柴倾城拿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眼睛却直直盯着对面那人,不敢掉以轻心。
“你……你就这么厌恶我?”
萧卿师盯着柴倾城,眼睛亮得让人心惊。
“没错……”
柴倾城冷冷道。
沉默……两人之间是几乎令人窒息的沉默。
然后萧卿师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一边大笑着,一边大步跨了出去。
“好好好……”
夜晚,柴倾城站在窗前,朝着外面看了过去,门口全副武装的将士把守着,可笑的是,前厅的宾客似乎还没有散去,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一切都十分欢乐。
而就在离柴倾城的喜房不远处的一间书房之中,一个穿着清凉道几乎一丝不挂的女子如同一条灵活的水蛇一般挂在萧卿师,萧卿师的手松松地搭在那女子的腰上,脸色通红,眼神却迷离地看不出内容来。
“王爷,喝了这杯吧。”
女子笑脸盈盈,如水葱般的手指轻轻挑起萧卿师的下巴,以口渡酒,尽数灌入了萧卿师的口中,不知怎的,萧卿师只觉得那酒中尽是苦涩。
“你……喜欢我吗?”
朦胧之中,眼前的女子与想象中的那名女子合为一体,萧卿师的眼神越发迷离了起来。
女子一愣,呆呆地看着萧卿师,继而心中狂喜了起来,她不过是个平民家中的女儿,不知怎的,被带进了静王府中,如今又入了静王的眼,这以后……
仿佛是想到了未来的荣华富贵,女子笑脸盈盈,仰起头去,含情脉脉地盯着萧卿师,“妾身自然是喜欢王爷的。”
女子腰间的手倏然收紧了几分,一具身体登时便压了下来。
红烛燃尽,这一夜,又不知有多少人在哭泣。
翌日一早,柴倾城早早便起来了。
虽然昨夜她是侥幸逃脱了,可今后地日子还长着呢,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柴倾城现在没有其他心思,只希望自己以后的日子能一点一点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