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正当秦疤子准备亲自带人发起一波反冲锋的时候,身后的寨子深处,传来了连二接三的爆炸之声。
他不由得喜出望外。
葛彩动手了。
葛彩绝对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这么连绵密集的爆炸,一定是用来对付钱守义的。
的确是用来对付钱守义的。
当秦疤子的大部队被挡住无法再前进的时候,当他们被团团围住的时候,当战斗在一个固定的区域内持续不断地进行的时候,钱守义是完全放下心来了。
在百余名护卫的簇拥之下,他怒气勃发地向着战斗的方向走去,他要把这群想要他命的人,抽筋剥皮。
因为远处的战斗听起来极其的激烈,钱守义丝毫没有想到,真正的危险正在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
道路边上一幢屋子之内,葛彩死死地盯着亲卫簇拥着的全身盔甲提刀而行的钱守义。腥红的披风在夜风之中随风飘扬,对方是那么的显眼。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葛彩摸出了手雷,看了看身边十名同伴。
十人同样是拿出了手雷。
点燃引线,葛彩轻轻地数着。
一!
二!
三!
当三个数字喊完,葛彩猛挥手臂,将手雷投了出去。
十一枚手雷,带着点点星光,飞向了空中,落向了正大步前行的那一群人。
钱守义抬头。
亲卫们抬头。
“手雷!”不少人惊呼出声。
钱守义第一时间抱头,原地蹲了下来。
而他周围的亲卫们,却是奋不顾身地向着钱守义扑了过来,死死地将他围在了中间。
爆炸之声凌空响起。
葛彩特意延迟了三个数才将手雷扔出去,这使得手雷几乎全都是凌空爆炸,这个时候,杀伤力是最为惊人的。
第一波刚刚爆炸的时候,第二波已经又扔了出去。
然后,葛彩一手抽出了刀,一手拔出了短匕,一声呐喊,冲了出去。
连着二十余枚手雷在狭小的区域内爆炸,使得密集行走在一齐的钱守义的亲卫们损失惨重。
能够站起来的只不过区区二三十人了。剩下来的,不是已经毫无声息,便是在地上辗转哀嚎,即便是那些侥幸还完好无损的人,此时也是晕头转身,耳朵里嗡嗡作响,只觉得天旋地转。
“杀!”葛彩提刀疾冲。
跌跌撞撞的亲卫们,虽然走得摇摇晃晃,却仍然勇敢地向前冲了过来。
举刀!
劈!
扫!
撩!
动作单一,来来去去就这么三个动作,但却势大力沉,配上葛彩那异于常人的力气以及那柄特别打制的锋利之极的横刀,挡在她面前的人,一个个木头一般的倒在了地上。
钱守义站了起来!
身边剩下的亲卫们拔刀,向着葛彩冲了过来。
葛彩身后的十名队员越过了葛彩,冲了上去,与那些亲卫们缠斗在一起。
钱守义有些狼狈,但却并没有受伤。他反应很快,亲卫们也很忠心。
葛彩拖刀前行。
沉重的横刀在石板路上划出一溜儿火星。
“钱守义,还记得刘元吗?”葛彩大声吼道:“刘元遗孀葛彩,今日来取你狗命!”
钱守义双手握住了马槊,嗥叫一声,冲了上来。
单手抡刀,葛彩重重一刀劈了下来。
横槊一架,槊杆瞬间便弯成了一张弓一般,几乎贴近了钱守义的头皮,锋利的刀刃,让钱守义毛发倒竖。
这一刀,挟着葛彩压抑了近一年的愤怒,悲伤,比起她平时竭力一刀的威力,竟然还要大上三分。
钱守义手中如果不是家传的精心制作的马槊,单是这一刀,便足以让他槊断人亡。
“去死!”又一刀!
“去死!”再一刀!
葛彩双手执刀,一步上前,便是一刀!
钱守义竟然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被砍得连连后退。槊没有断,臂膀却麻了。连接了葛彩十余刀之后,几乎已经毫无知觉。
他想跑!
但却知道,此刻如果转身,死得会更快!
他只能强撑。
他指望着部下能来帮他一把,让他稍稍地缓一口气。
不过很可惜,他的部下,差不多已经死光了,没死的,要么躺在地上喘气儿,要么正被对手死死地缠着。
又一刀。
再也握不住马槊。
再添一刀,马槊脱手飞出。
雪亮的刀光再度闪动,看着迎面而来的刀锋,钱守义发出了嘶吼之声。
血光迸裂!
嘶吼之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