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陡然出声道,“将所有弟子全都集合到大殿上,立刻!”
冉縻瑟的命令一下,四大护法就立即着手去办了,将那些还在巡夜期间的、还在休息的和已经集合在泠溪宫各个通道的弟子们全都集合到了大殿之上,战战兢兢地看着那站在高堂之上,情绪很为暴戾的冉縻瑟。
冉縻瑟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背对着众弟子们,闭着眼睛好似在沉思什么。直到羞花上前报告说泠溪宫的弟子已经全部都集结在一起了,她这才慢慢地转回身来。
“今日的巡夜弟子是谁?”她回过身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冷冰冰的质问。
“回……回宫主,刚才在巡夜的是我。”可能是平日里都没什么机会接触冉縻瑟,雪梓因此此时的反应,完全是心惊胆战的模样,轻声地说着,从人堆中站了出来。
“只你一人?”冉縻瑟依旧用那种冰冷的语调问着,“巡夜可有异常?”
“没什么异常……我们巡视了半圈,还未来得及看到什么人……”雪梓也不笨,自然知道冉縻瑟这么问的目的是什么,想要知道什么,于是自己就老老实实回答出来,同时又想了想,在思考着到底要不要说,“还有,今日阿雅又不舒服了,许师姐替了阿雅。”
冉縻瑟忽然“嗯”了一声,语气上扬,好像还挺吃惊,她从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许伶仃,看得她头皮发麻,不得不站出来说道:“回宫主,今日是我替了阿雅去巡夜的。阿雅前阵子就有些不对劲了,于是我就替她去了……”
“你们两人从头至尾在一起巡夜?”冉縻瑟的话一出口,许伶仃的背脊就凉了三分,不知道冉縻瑟这么问是在试探还是真的知道了什么,只得硬着头皮去回答。
“是啊,我们一直在一块巡夜,因此赶来这里晚了……”
冉縻瑟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口气闲闲,却拉长了语调:“是吗?”
冉縻瑟这样的口吻一出,那雪梓就感觉到了不妙,其实许伶仃说的话较为笼统,她也不好满口反驳,可是这不把细节说清楚,冉縻瑟万一怀疑又生气想出了什么奇怪的点子来惩戒自己,那可真是不划算。这样一打算,雪梓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说清楚,绝对不能让许伶仃那么轻易就混了过去:“回宫主,其实在巡夜期间,走到废院附近的那个路口的时候,许师姐说自己有些不舒服就离开了一段时间去找茅厕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才和我再重聚。”
“如此?”冉縻瑟的视线移到了已经身体开始僵硬的许伶仃身上,阴测测的目光来回移动,“伶仃,此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回宫主,伶仃身体是有点不舒服,所以找地方休息一下去了。”许伶仃刻意低下了头,就是害怕冉縻瑟锐利的目光看穿她的一切伪装。
“那你找了什么地方休息?怎么休息了一下就没事了?可以活奔乱跳继续巡夜了?”冉縻瑟看似不经意的一瞥,好像没什么意思,但是看在许伶仃的眼里,突然变了意味,而事实上,冉縻瑟的确是上一刻还算和颜悦色,下一刻就猛然怒焰冲天,声音拔高了八度,显得冰冷却尖利,“许伶仃,你真当我不知道你这几天的手脚吗!你还以为我冉縻瑟真的是好糊弄的吗?”
冉縻瑟一声怒吼,吓得许伶仃一个“噗通”就跪在了地上,面如土色,却还是想要挣扎一番:“宫主……我没……”
“莫要狡辩!你真当宫主什么都不知?”闭月冷然一声大喝,惊得许伶仃没有办法再说下去。
“我……”许伶仃百口莫辩,事实上她也不知如何去为自己辩解,因为她根本没想过自己这个小人物在背地里的一些小小动作会被冉縻瑟清清楚楚地知道?
冉縻瑟不动声色,愤怒的面容忽然之间就化为一潭死水,淡淡地看着她:“或许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做……你上前来。”
许伶仃面色一顿,不明所以,这冉縻瑟怎么的忽然之间就转了态度,还让她上前,到底是为什么?但是心里质疑,她面上不敢表露一丝一毫,只能稳住自己有些颤抖的双腿,开始慢慢地、慢慢地往上走去,一阶一阶的台阶,突然变得格外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