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倾心一个人上路返回了。她在京城没有逗留很长的时间,如她所料,徐渭仁就算是权势再大,但是他也无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控制所有的城门,而且,若是这件事情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他就更加不可能为自己的儿子找出仇人了。
作为帝王,国家之中任何人民非自然的死亡都和一代天子有着间接性的关联,徐少坤被刺杀,钟离浮必定会调查原因,到时候没查出犯人,反而把他们徐家的一些阴暗事迹抖漏了出来,那就毫不格算了!徐渭仁就是估计到这点,这才一直压着这件事情没有伸张出去。
而此时,就是因为徐渭仁的这个顾忌,就完全成全了冉倾心的逃跑计划,毫不费力直接走出了京城,什么都不需要准备。
不知道是为什么,平日里一个人走惯的路,此刻居然会觉得有些孤寂,潜意识里希望有人可以陪着自己一路往下走。她不知道这算是什么念头,虽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但是内心却多了些不安,总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习惯了某些人的陪伴,若是有朝一日离不开了要怎么办?
冉倾心心思比冉倾城要细腻些,想的也多,但是有的时候想得多并不代表什么好的情况。这些她都知道,但是知道未必代表着她不会去做,冉倾城有时候缺少心眼,但是她不能。
想到冉倾城,她的思绪一下子又被冉倾城和司空遥、宇文羿的事情填满了。倾城现在和宇文羿在一起,也不知道事情是处理地怎么样了……司空遥虽然现在显现出很好的耐性,没有干涉冉倾城去找宇文羿的事情,但是时间久了……只怕他这难得的耐性,很快就被磨光。
回想起近日一系列的事情,冉倾心就觉得头昏脑涨无以复加,心绪也越来越乱,脑子一团浆糊。
轻轻甩了甩脑袋,她迈开脚步继续穿走在小树林间。
“阿弥陀佛,心结难解……心结难解……”
就在冉倾心一人徒步行走在树林间,穿过一片结连在一起的松树林后,对面遥遥传来一阵忽隐忽现的朗朗之声,在念叨着什么,但是却听不真切。
冉倾心顿住脚步,站在原地眺目远望,只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由远及近,慢慢地行过来,口里念叨着重复的话语,明明跟冉倾心没什么关系,但是她偏偏就挪不动脚步了,愣是被钉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对面的那个出家和尚碎碎念着朝她走来。
那和尚看上去年纪并不是很大,大约三十出头,个子高高瘦瘦的,模样仅仅算的上是清俊,比起宇文羿、司寇维、司空遥这类的俊美男子差得有些远,但是他骨子里却散发着一股他们都不及的冷峻之气,安神宁静,让人看着他就不自觉地沉下心来,躁动的心情也无法再蓬勃。
“大师留步。”冉倾心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没办法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她喊住那和尚,按耐不住心中的悸动,“大师可告知我大师的法号?”
那和尚停下了脚步,微闭的双眸在冉倾心出声的那一刻缓缓睁开,看着眼前那足以倾倒众生的绝美面容,那和尚却似乎丝毫没有感受到,就像是在看一个绝对平凡的人一样,眼神宁静无波:“贫僧法号缘灭。”
缘灭?冉倾心轻蹙眉心……好奇怪的法号?怎么不同于平时那些她所知的和尚法号?
“那缘灭大师,你刚才一直在念叨的话……是什么?”冉倾心轻扬秀眉,不去管他的法号到底怎么样了,而是把重心完全放在了缘灭刚才一直在说的话上。
“阿弥陀佛,心结难解。心结不解,未来堪忧。”那缘灭不知道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受过什么刺激,表情一成不变也就算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机械,冉倾心问什么他答什么,可惜……似乎没有包含任何感情。
“心结?”冉倾心低声喃喃,似懂非懂。
缘灭凝视冉倾心白皙的侧脸,听着她一个人在那小声琢磨,他突然出声:“就像是女施主此刻的心境……难道不是被心结所困?”
“心结?我什么心结?”冉倾心对此颇为敏感,缘灭这样点明她的心境,让她没有办法再忽视。
“女施主,贫僧并不是神。你内心的心结只有你自己知道,贫僧只看得出你有心结,却不可能清楚那是什么……除非,女施主以前根本没有注意过这些。就像贫僧先前所说,若是心结不解……未来堪忧。”
“未来会发生什么忧?”
缘灭沉默了一阵,没有立刻回答,冉倾心很安静地等着他的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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