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姜名问,“又有谁有什么动作?”
中六道:“太后,见了几位大臣,没有朱相爷未了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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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午睡后顽皮跑到陛下那里玩,太后寻来,正好遇到陛下的三个老师来授课。”
“太后本要回避,三人拦住太后,说了陛下的功课。”
听中六说到这里,李明楼好奇问:“陛下的功课怎么样?”
她很少上朝,也更不踏入皇宫,太后表明与她共进退,但没有人能真的对杀了自己丈夫的人释怀,哪怕她自己也想甚至也动手杀了丈夫。
太后也是君王。
君王会惧怕,会怀疑,会戒备,这臣哪一天会对她也举起刀。
李明楼明白这一点,便不去让太后更受惊吓,只要未了在宫里,保证太后现在不疯狂铤而走险,不惊乱现在安稳局势,她不介意也不怕一直守着这个君王。
皇帝还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了不让太后更害怕,她更是不接近小皇帝,对他的衣食住行功课不管不问。
中六道:“功课不好,鲁钝贪玩。”
是真的鲁钝贪玩还是被纵容刻意?李明楼想了想,又笑了笑没有说话,示意中六继续说。
“太后身边的太监说三个老师谈论的也是陛下功课不好,希望太后能多管教。”
“太后答应了,但也请几位老师别太急,陛下还小,让他慢慢学,欲速则不达,就跟经历过战乱元气大伤的天下民生一般,慢慢养。”
“未了问需要去警告太后吗?”
李明楼笑了:“不用,太后过问皇帝的功课,是理所当然,原本就没限制她,是她自己想太多刻意回避。”
中六应声是,便告退离开了。
李明楼也不再多想皇宫里的事,现在兖海道有周献坐镇,平定收复,趁着此事威慑重大,有太多事要做。
她坐正吩咐:“唤人来。”
门外侍立的宫女应声是,将命令传下去,第一侯府内官吏进出,如水一般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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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边官吏们的忙碌并不在上司眼中,下层官吏就是如同蚂蚁一般,听命做事。
身为上峰,只需要下令。
一间厅堂前的廊下站着两个官员,看似在说笑闲谈,实则戒备四周,不让闲杂人等靠近,厅堂里有七八人在交谈。
一个官员得意:“钱没有白花,那个太监果然把太后引来了。”
一个官员拭泪:“有多久没见太后了?太后苍老了很多。”
以前先帝在的时候也没见过几次……都记不清太后什么样子,另有官员们腹议。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太后也很痛心如今第一侯的做法!”一个官员肃容道,“说这天下本应该慢慢调养生息!”
室内的官员们再次点头。
又有人叹息:“可惜太后不能临朝,否则也不至于无人能压制那女侯。”
以往史书上官员们最不喜太后听政,没想到现在他们竟然期盼,这也是没办法,朝堂上有一个摄政女侯,那就只能再让一个女人出来听政,女人才能克制女人!
一个官员犹豫道:“果真要请太后上朝听政吗?”
别请来一个将来更难请回去……
他的话刚出口,有官员从外急匆匆进来,这是自己人,门口两人没有阻拦。
“不好了!”进来的人喘气道,“女侯要往各卫道派驻监察使!”
现在?!这个时候?厅内的官员们顿时哗然,对兖海道用兵,天下又乱了很多,事发至今各个卫道再没向朝廷有上书公文,朝廷送去的命令也如同泥牛入海……甚至还有个别卫道拒收。
一副你也来打我的样子!
难道还能打啊?天下这么多卫道都去打啊?这到底是安稳天下呢还是乱天下?
现在竟然还要向卫道派监察使去分卫道节度使之权!那些监察使能走进卫道吗?进去了能活下来吗?被杀了,朝廷怎么办?问罪还是不问?打还是不打?啊!
“坚决不能同意!”
报信来的官员苦笑:“朱相爷已经从女侯手里接过公文签发了,下一步就是选官!”
荒唐!这朝廷就没有其他人立足之地吗?
先前犹豫的官员再无犹豫,斩钉截铁:“必须请太后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