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们该做什么做什么,不时向下边投下来懒洋洋的目光,偶尔还冲他们友好的笑笑,只是一个个都变成了聋子。
城门,那是绝对不会开的。
两名大人气的要发疯,不由得在下边破口大骂起来,连年东南要造反这种话都喝问了出来。可城门上仍旧毫无反应。
做臣子的,最怕的就是跟这两个字沾上边,一旦沾上,无论真假,都逃不脱凄惨的下场。
若年东南并无此心,听到这话早就出来解释了。如今他仍然毫无反应,也就是说,他的确是有这个心了……
俩大人这一惊非同小可,越想越不安。
他们带来的这五百人虽然都是从御林军中挑选出来的个中好手,但经不住人少啊!区区五百人,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两人商量一阵,连第二天天亮都等不及,当天晚上便急急撤退,回京之后,少不得一番添油加醋向德文帝复命。
“他这是真要造反了!”德文帝不由大怒,当即就要发兵捉拿年东南。
此时,他心中的愤怒大于担忧。在他看来,年东南这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即便他手下的年家军再骁勇善战,可陕甘两地就那么点地方,怎么可能跟整个朝廷相抗衡?
出乎意料的,梅大学士等却跳出来劝阻德文帝,说想必永安侯是畏惧皇上怪罪,一下子不知怎么办这才闭门不见。他若真心想要造反,岂会仅仅闭门不见而已?还不把那五百人和两名钦差大臣给杀个精光?不如再给他一次机会……
梅大学士便提议,让长公主再去一趟西北,告诉年东南德文帝绝不会怪罪他,让他放下心来,老实进京听命。
德文帝一想也有道理,不由大赞梅大学士等儒善,却不知梅大学士等好不容易等到新官制实施,这是依照圣人之言实行的大事,复制周礼,以周礼为表率教诲天下人,这是多少读书人的梦想,却只有他们实现了,这是何等了不起的大事!
他们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弄出什么幺蛾子来,万一将这件大事搅黄了,多划不来……
德文帝心中却又另有打算,只要年东南进了京,那旧账翻不翻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此人不臣之心早见端倪,是绝不能轻饶了的!他们夫妇一向来跟长公主关系要好,只要长公主肯前往做说客,带着圣旨前去,料想他们是肯相信的……
德文帝打定主意,便传了长公主说话,跟她说明了此事。
长公主面上顿时露出不满的神情,但在德文帝的软硬兼施下,她便勉强同意了。
然而,德文帝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向来事事以他为先的大皇姐在这件事上竟也摆了他一道!
长公主答应他,根本就是虚晃一枪,待得有机会出宫,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太后也偷偷运出宫去,与太后一同离京,半道乔装改扮,一边往南疆赶,一边派人快马加鞭回南疆派人接应。
等德文帝得到密妃提点,想起来有这种可能性的时候,派李公公往太后寝宫看去,这才发现早已经不见了太后的踪迹!
德文帝这一气非同小可,突然有一种这个世上人人都不可靠、人人都背叛他的感觉。心中的气愤无以消遣,忽然想到软禁在金凤宫中的皇后,不由得过去将皇后痛骂了一顿,心中方好受些。
这件事情若是闹开了来,他的面子上须更不好过,便也不敢公开,只派了心腹之人暗暗往前往南疆的道路一路寻去,下了“杀无赦”的密旨。
可长公主何等心计与手段?又不是那等从未出过门、养在深闺的闺秀,德文帝派出的那些人人手又不足,哪里能够奈何得了长公主?
这一下,梅大学士等也劝不了他,德文帝立即下旨,调驻扎在江西、安徽两处军营的军士总共六万人前往陕甘平叛。
行军打仗,粮草先行,这几年朝廷下拨的粮草军饷勉勉强强只够维持,欠了将近一半的饷银没有发下来——没有了江南丰厚的赋税,朝廷的财政收入减少了三分之一,哪里能有银钱可调动呢!
这两地的将领们见机会来了,便趁机要求朝廷将银钱粮草补足。
一个星期内结文,番外可能会有一点,月底应该全部结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