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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会随便将她卖给谁,换取点银子。
董绣春怕极了,越想越害怕,眼泪“哗哗”往外淌。
柏哥儿什么都不懂,见屋里人多,他揉了揉眼睛后,还冲人笑。
柳二太太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儿的,本来孙子满周酒,是大喜的日子,可是从晚上开始,这就没有消停过。果然自家老头子说得对,这一旦有钱了,娶的媳妇多了,势必会发生些冲突来。
见董绣春哭得伤心,柳二太太劝着说:“春姐儿别担心,你娘肯定会没事的。来,拿着帕子擦擦脸。”
董绣春接过帕子擦了脸,哽咽着说:“娘回来的时候,本来好好的,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娘说她想一个人呆着,让我抱着弟弟回屋。可我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回去后坐了会儿,又折回来了。一进屋,就……就看到……”董绣春又哭起来。
柳二太太拍着她后背,安慰:“喝点水吧。”
董绣春说:“我娘是冤枉的,她真的是被连累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姐姐不信她,老爷您也不信她,她实在是……实在是太伤心了。一伤心,就想不开。”
“我错了,我该陪着娘的。我要是当时没走,娘也不会……”
“老爷,参汤熬好了。”一个仆妇端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来,站在柳重山身边。
柳重山一手垫在苏氏后颈,将其抱坐起来,另外一只手则接过碗,然后低头吹了吹,开始喂苏氏喝。
喂完了参汤,柳重山将碗搁在一边,问那个郎中:“你确定,这样人就能醒过来?”
“这个……”郎中为难,“只能说,一切都看造化了。”
“爹爹。”柏哥儿伸手朝自己父亲够去,“爹爹抱我。”
柳重山抱过儿子,让他坐在自己腿上,面色异常沉重。
“你们都回去吧。”半饷,柳重山才开口说话,“都歇着去,我陪在这里就行。春姐儿,你也回去。”
“不,我要陪着娘。”董绣春不肯。
柳重山体谅她此刻的心情,便也没再为难。
*
柳芙前半夜没睡得着,直到后半夜才睡着。迷迷糊糊的,似睡似醒间,感受到顾晏回来后,她才心安,彻底睡死了过去。
柳芙这一觉睡得沉,第二天太阳高起了,她才醒来。
金雀儿端着热水来伺候说:“苏太太醒了,老爷陪着一夜呢,整宿都没睡。”一边说,一边拧了热巾子递给柳芙擦脸,“大小姐,苏太太连命都豁的出去,老爷就算不信她,也不会那么冷落了吧。那咱们昨天费那么大的劲儿,岂不是白费心了?”
结果都在柳芙意料中,所以,她根本不惊讶。
“没什么费心不费心的,至少,咱们也伤了苏氏的元气。”柳芙不甚在意。
这回不管怎么样,至少柳芙自己也得到了些好处。府里姚管家夫妻留不得了,府外,爹爹也亲口答应她,让她继续插手家族生意,怎么说,都是一个好的开端。
苏氏有儿子伴身,那对他们这一房来说,就是功臣。就算她不搞出自杀这一幕,想必看在柏哥儿份上,也不会真的将她赶出去。
说到底,他爹还是想要儿子的呀。
柳芙心想,往后在爹爹跟前,怕是也得藏着掖着些事情。就像她昨天说的那样,爹有了别的女人,有了别的女人生的儿子,他便不再只属于她们母女三个。
柳芙的目的是不让苏氏搞垮柳家,至于别的,她也没什么心思去管。
洗了脸,在脸上擦了雪梨膏。而后坐着,让金雀儿给她梳头,一切收拾妥当后,柳芙才想起顾晏来。
“夫君呢?”
金雀儿道:“姑爷一早便起来了,跟大姑爷还有大爷二爷三爷在一起。”
柳芙又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来,此时此刻,她倒是有种看好戏的心态。她想着,大哥昨晚丢了人,现在再面对自己妹婿,不知道是什么心态。
“走,咱们去找大嫂大姐她们玩儿去。”柳芙起身,却迎面撞上跑得气喘吁吁的银串儿。
“银串儿怎么了?又出了什么事情?”柳芙扶住银串儿问。
银串儿道:“姚嬷嬷……姚嬷嬷不知道怎么的,死在村头那棵歪脖子树下。现在……现在刘县令已经带着仵作过来了,老爷……老爷太太……他们也去了。”
“姚嬷嬷死了?”柳芙大惊,“怎么死的?”
银串儿摇摇头:“大小姐,先别管她是怎么死的了,现在是姑爷出事了。有人说,大半夜看到姑爷往村头去过,说他有嫌疑。现在,刘县令正要押人回去审问呢。”
柳芙忙推开银串儿,往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