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都例不虚发……”
一串赞美的话巴拉巴拉从那姑娘嘴里冒出。
连烜盘腿坐在坡上休息眉头都没有抬一下,为了爬上斜坡,耗费了他大量的体力,身上的伤都拉扯得生疼。
那姑娘要扶他回山洞的时候,他摇头,让她先把猎物搬回去,先头她不是说要用动物血么。
“那行,我先把它拖回去,趁它体温还热,先放血,这也不知道是野鹿还是野羊,看着都不大像,土黄土黄的,头上的角那么短,蹄子又很细,是獐子或者狍子么?”
薛小苒嘀咕着,开始往密林外拖。
那是麂子。
连烜瞟了她一眼,狍子北地才有,獐子是不长角的。
薛小苒拖着猎物出了林子,外面的地石头多了许多,她一咬牙,把前后蹄抓在手里,用力一抽,就“噔噔噔”往前跑。
跑一小段,歇一会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猎物弄回了山洞。
山洞里,烧制陶器的火堆已经熄灭。
一旁石头灶上的圆锅“咕噜噜”冒着气,因为锅盖没戳孔,涌上来的气泡从缝隙溢了出来。
薛小苒先把灶台的火撤到一旁,把锅盖掀开,放入昨天洗好的鸡枞菌,继续炖。
然后拿出两个碗,开始给猎物放血。
在家里,她杀过鸡、鸭、鹅、鱼等这些普通家禽。
这种比较大型的动物,薛小苒是第一次接触,手法未免有些生,捣腾了好一会儿,新鲜的动物血把两个碗和两个杯都装满了。
地上还弄洒了不少。
她惦记着密林里的连烜,也不顾不清理。
先跑回了密林,把连烜搀扶回了山洞。
一番折腾,中午的时间又过去了。
“先吃午饭,饿死个人啦。”
碗都被拿去装动物血了,那个变形的塑料碗又被拎了出来。
蛇肉炖得软烂,薛小苒把肉和菌子夹了满满一碗,递给了连烜。
她自己用汤勺和筷子凑合着吃。
两人饿了一早上,蛇肉味道很鲜,可好几天没吃有盐分的东西,再鲜美的肉放进嘴里都感觉淡得出个鸟来。
薛小苒砸吧着嘴,“这破地方,上哪能弄到盐呢,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盐肤木,现在也是结果子的时候呢,只是满山遍野都是树,想找出一棵不起眼的盐肤木,难呀。”
盐肤木?连烜安静地咀嚼,能长出盐的树木么?是盐霜柏吧,果实上能长出盐霜,果实能入药,有生津润肺、降火化痰、敛汗、止痢的功用。
连烜瞥了对面的姑娘一眼,这姑娘懂的还真不少。
薛小苒其实懂得并不多,这种盐肤木在南方野外还是挺常见的,加上,她有个厨子爷爷,只要是关于食材上的东西,她爷爷基本都有涉猎。
她爷爷还说了,从前穷困的时期,有那买不起盐的人家,会特地采了盐肤木的果实来解没有食盐的燃眉之急。
薛小苒小的时候村子附近是有几棵盐肤木的,后来,不知被哪些缺德鬼给挖掉了,他们那片就很少能见到盐肤木了。
这种时候,身处山林里,如果能找到一棵盐肤木,就能暂时解决没有食盐的困难了。
短时间内不吃盐没什么事情,但时间长了,身体肯定会受到影响的。
动物血液虽然含了盐分,可冬天快来了,小动物们也都要冬眠了。
想到这,薛小苒把另一个圆锅端上石头灶上,往里放入两个装满血的小红杯。
“没有调料,一样蒸血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