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站在他身后,伸出拉过他一侧的长发,用梳子梳理起来。
连烜僵着身子已经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这位姑娘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难道真的不知道,除非是近身服侍的下人,要不然一般只有妻子才会为丈夫束发戴冠的?
她这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连烜停住了捏泥的手,无神的眸中闪着晦涩莫名的光亮。
“啧啧,你这头发都打结了,梳都梳不顺。”薛小苒却没注意,在她看来,她不过是帮他把头发扎起来而已,“等我们把大盆给烧出来,第一件事,就是烧水洗头发,再不洗头,我怀疑我的头发都要长虱子了。”
连烜突然觉着自己有些犯傻,居然和这个有些愣头青的姑娘较真。
看来他真是身处高位太久了,习惯了警惕任何靠近他的生人,特别是各种心有图谋的女人。
可最后,他还不是栽在了女人的手里,连烜自嘲地冷笑。
头皮上的一阵扯痛,扯回了连烜的思绪。
“哎,你这头发又油又打结,太难梳理了,梳子上的齿都快梳断了也梳不通,不行,不能再梳了,我就这一把梳子,要是断了,以后只能用手扒拉头发了,我直接给你扎起来吧,等下次洗了头,再慢慢梳理吧。”
薛小苒絮絮叨叨地把梳子从他的发间抽了出来。
她嫌弃万分的语气,噎得连烜心口一堵。
薛小苒把他的长发随便挽了两圈,然后用黑色皮筋扎了起来。
“行了,就这样吧,头发别掉到泥巴里就行了。”
说完,她跑回背包前小心收起了梳子。
连烜默默地继续捏起手里的泥胚。
这姑娘的脑子根本不同于常人,他以后还是不要用常人的角度去看她吧。
“靠,就休息了这么一会儿,天都快黑了,嗷嗷嗷!我的门今天又无望了!”
那边,那个被标记了脑路不同于常人的薛小苒,捶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
“不行,我先去寻些长树枝囤积起来,明天一定要弄好门。”
她“噔噔噔”地跑了出去。
连烜捏着泥胚的手停了半响,心里已经形容不出是什么滋味了。
这样的姑娘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谁能为他解惑?
赶在天黑前,薛小苒抱回了两捆长树枝放在山洞口,然后用野芋叶包着菜花蛇去了河边。
等她从河边回来,森林已经陷入了一片昏暗中。
“喔喔喔!天黑请回屋!天黑请回屋!”
薛小苒叨叨着,自己吓唬自己般,捧着用野芋叶包好的蛇肉,一路狂奔回了山洞。
听着她急促而又粗重的喘气声,连烜有种扶额的冲动,可惜,他两手都是泥,显然不适合那么做。
“……哎呦,跑得我腿都软了。”薛小苒把蛇肉放好,瘫坐在火堆旁,“咦,连烜,你都做好了呀,哇,真不错,我们马上把它们烧出来,一会儿吃饭就有碗了,哈哈。”
她麻溜地又爬了起来,把捏好的碗杯勺摞好,抱起一堆柴火把它们围成圈。
连烜听着她挪来挪去的动作,突然深感佩服。
前一口气还喘着粗气说跑得腿软,后一秒钟又蹦了起来马不停歇。
他从未见过这样有趣矛盾,又活蹦乱跳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