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西装,一身绅士笔挺的白色西装,将他如玉般和润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低头整理袖口,衣帽间的磨砂玻璃门忽然拉开。
“哗啦啦”的一声,门开了。
宋筱走了出来。
司羽整理袖口的动作顿住,扬眸看了过去。
宋筱身穿白色抹胸婚纱,不规则的裙纱有如雪莲的花瓣,层层叠叠,徐徐绽开,行走间,最外面那一层随风拂动,云雾一般,美得如梦似幻。
抹胸的部位也是采用花瓣的样式,衬着她如牛乳般雪白的肌肤。
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璀璨如天上的星星,熠熠生辉。
头发的凤冠已经取了下来,编成几股小辫子的头发仍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从背后看,发髻呈现一朵花。
头纱就嵌在那朵花的花蕊处,如瀑布般倾泻下来。
她看着他,有一丝意外,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换好了衣服,她以为两人会差不多时间换好,避免等待的尴尬过程。
司羽眸子遽然深邃,这样的宋筱,迷了他的眼,乱了他的心。
当然,平时的她同样很美,很优雅。
他呼吸加快,心跳急促,快要超过正常范畴。
作为一名医生,他太清楚自己每分钟心跳的正常数值,这么多年来,心跳最快的一次就属当下。
司羽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我记得,婚礼上有新郎亲吻新娘这个环节吧?”
他在宫邪和宫小白的婚礼上见过。
宋筱点头,好像是有这么一个环节……
他问这个干什么?
司羽眸子里溢满笑意,说,“我们,要不要提前演练一下,我担心到时候会怯场。”
这段时间两家一直在商议婚礼事宜,基本上每次到场都有许多人在场,没多少单独相处的时间,还没接过吻。
第一次拥吻就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可能会有点紧张,跟宫邪那个老手不能比。
此话一出,宋筱的脸颊又染了一层胭脂色,眼眸闪躲,望着新房中的各种华丽的布置,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对方有抵触心理,司羽当然不会冒进,“你不同意就算……”
他的袖子蓦然被两根纤白的手指捏住,宋筱点击脚尖迎了过来,由于心里太过紧张,且十分没有经验,宋筱的鼻子一下撞到了他的鼻尖。
两个人都愣住了。
司羽轻声叹息,“还……还是我来吧。”
第一次,本该男人主动,更何况是他主动提出来的。
大掌贴在她腰部,将人往自己怀里揽了一点,淡淡的馨香扑面而来,他偏过头,吻住她的唇。
宋筱愣了愣,手指攥紧了他的西装,心跳扑通扑通。
手心出了汗,滑腻腻,几乎要捏不住他的衣衫。
“吱呀——”
门被人推开了。
两人迅速退开,装作没事发生的样子,然而脸染成了同样的颜色,红彤彤,比番茄的颜色还正宗。
宫小白站在门外,手还保持着举起的姿势。
“不、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来看看新娘子。”她脸上划过一丝尴尬,到底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很快便反应过来,“你们怎么不关门啊。”
门留着一条缝,没锁,她轻轻一碰,门就开了。
不是故意的。
司羽摸了摸鼻子,除了她这个冒失鬼,谁还会在这个时候冲上来找新娘子,大家都能想到新娘子在换衣服。
宋筱拂了拂发丝,尽量淡然,尽量沉稳,“你,要进来坐坐吗?”
宫小白身后紧跟着宫邪,他捂住宫小白的眼睛,“我带她离开,你们继续。”
宋筱:“……”
司羽:“……”
这位爷被老婆传染,玩上瘾了吧。
宫小白被宫邪带走了,房间重新陷入安静,回想起刚刚那一幕,两人都有些微的不自在。
宋筱坑着头,耳根子红了一片。
司羽是男人,脸皮比她厚一些,片刻便缓过来了。
他整了整领带结,“我们要继续吗?”
他找到点感觉了,这一次一定比刚刚做的好。
他兴致勃勃,对面的姑娘却摇摇头,“我们还是先下去吧,爸妈他们应该久等了。”
司羽:“……”
宫邪的老婆真是个闯祸精,他回头就告诉他,让他好好管教一下宫小白,再宠下去无法无天了都。
司羽心里略有失望,没表现在脸上,他牵起宋筱的手,步出婚房。
走了没两步,他忽然反应过来,“你刚刚,叫了爸妈?”
宋筱看着他,“恩,我们已经领证了,难道不该改口吗?”
司羽莞尔一笑,方才的失望顷刻不见。
——
上午十点,一众人前往教堂。
宫小白疯了几个小时,在车上就有点吃不消了,她靠在宫邪怀里,恹恹地说,“我现在可是一点也不羡慕他们的婚礼了。”
宫邪挑眉,“怎么说?”
“首先,要到宋家去接亲,然后去司家拜见父母,再去教堂举办婚礼,最后还要去宫悦酒店进行婚宴和party。东奔西跑,多累。”
想想自己当初,可没这么麻烦过。
她没有娘家,接亲和婚房都在一幢别墅里,举行婚礼的地方就在别墅外面的海滩上,婚宴也在别墅里。
自己这个新娘子当的真是轻松。
宫邪对她的话不发表任何意见。
只是摸了摸她的肚子,“他有没有乖乖的?”
“我早上多喝了一碗肉粥,他乖的很,一点没闹腾。”
“那就好。”
有两百年历史的教堂外扎满了粉红的气球,堆在红毯两边,雪白和火红的玫瑰洒满了红毯,所踏过的地方满是馨香。
婚车分两拨到达教堂,率先到达的自然是新郎一方。
随后,新娘的婚车也到了,下车时,宋筱挽着爸爸的手,由爸爸带领走在红毯上。
教堂的门大敞,熟悉的婚礼进行曲响起,司羽站在红毯尽头等着她,目光专注,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近。
宫邪忽然问身边的女孩,“没有这个环节,你会觉得遗憾吗?”
什么环节?
挽着父亲的手走进教堂的环节吗?
宫小白想了想,虽然已经过去十多年,她仍记得父亲的样子,笑起来很温暖,对她无限度的包容和宠爱。
她不是个太爱把伤心事反复重提的人,那些事都被她压在了心底。
宫小白摇头,“不会啊,当时是你抱着我走上红毯,之后也是你牵着我的手走到红毯尽头,所以不会觉得遗憾。”
宫邪轻笑,揉了揉她的脑袋。
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女孩。
前方正在进行交换戒指环节,新郎将婚戒套在新娘无名指上,新娘亦是,接下来的环节是亲吻。
两人象征性的吻了下,随即分开。
宫小白啧了声,“司羽才是闷骚吧,明明私底下吻得那么激烈,这个时候竟然纯情起来了,你们男人都有两副面孔。”
无辜躺枪的宫邪噎了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