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醋,都要被他惩罚性的捏一下鼻尖,或者捏她耳朵,再不就是在她脑袋上敲一下。
预想中的“惩罚”没有来,她好不习惯。
宫小白把结婚证贴在自己胸口,觉得安心,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梦里全是那个人,以及过去那些事。
——
醒来时,宫小白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实际却不足两个时辰。
她摸了摸肚子,这些天来第一次感觉到了饿。
简单洗漱过后,宫小白推开了房门,一抬眼,看见门外的男人,还是昨夜那副打扮,仿佛从未离去。
她愣了一瞬,神情里透出疲惫。
昨晚已经将话说得很明白了,他是当朝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她已经成亲了,他实在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让他等了七年,她心里很愧疚,仅此而已,她无法做什么去弥补这种愧疚。
“小辞,我想过了。”贺兰瑨一字一顿地说,“你在骗我,如果你成亲了,怎么会只身一人回到这里,他呢?怎么没陪在你身边?”
宫小白面色微微波动。
贺兰瑨再接再厉,“你以前就鬼点子多,没准为了躲避这一纸婚约故意编制出谎言诓骗我。”他摇头失笑,“罢了,你要是不喜欢,可以当婚约不存在。我们还是好朋友,慢慢来,行吗?”
宫小白:“……”
她竖起自己的右手,无名指的婚戒光华璀璨,“我真的成亲了。”
贺兰瑨看了一眼,“你这个指环很别致。”
“……”她大概是气糊涂了,居然拿结婚戒指给他看,他根本就不懂这枚戒指背后代表的含义。
宫小白真想把自己的结婚证也掏出来给他看看,那是有法律效应的!
想想还是算了。
宫小白越过他走出房间。
时间尚早,酒楼里人流稀疏,她坐在了昨天那个临窗的位置。
贺兰瑨跟在她身后,怕她跑了似的。
小二过来,宫小白点了一堆招牌荤菜,把两人都吓到了。贺兰瑨扬起眉,“清晨就得吃清淡点,你吃的太油腻了。”
宫小白不听他的,坚持让小二上菜。
贺兰瑨只好由着她。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宫小白忽然说。
“哪样?”
“你有风骨,不会纠缠已婚妇人。”
贺兰瑨视线顿住,唇瓣微抿,宫小白趁机说,“我没有骗你。你应当了解我,我不会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
“你别说了。”贺兰瑨阻止她。
他不愿承认自己等了七年的人已嫁做人妇,他们过去那么开心,无话不谈,他以为她是有点喜欢他的。
宫小白给自己倒了茶,“贺兰瑨,对不起,我一直拿你当朋友。”
店小二很快将宫小白点的菜端了上来,看出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说了声“二位慢用”就撤了。
闻着菜肴的香气,宫小白不再言语,低头夹起一块鸡块。
果然还是那个地方做出的菜更有味道,好吃的东西也多……
贺兰瑨一言不发,也不离开,就坐在对面看着她。
宫小白扒了一口米饭,夹起一块烧鱼,“太子殿下应该会很忙吧,你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对面的人一动不动。
直到她吃完了一顿比午餐还丰盛的早餐,贺兰瑨手撑在桌边站起来,乌黑的眼眸幽深,“我先走了。”
又是这句话。
昨晚他说完这句话,不是也没走吗?
宫小白摸不清他现在想的是什么,在她明确表达了自己的现状后,他怎么还能心平气和跟她坐在一起,看她吃饭。
她对他的了解果然不够透彻。
宫小白目送他下楼,自己也起身下楼。
“你又要干什么?”
凤皇现在一见她往墨家的方向走就止不住忧心。以她现在的身手,甚少有人能打得过她,可即便如此,他仍担心她会遭墨槐的毒手。
“我猜,昨晚那一顿恐吓过后,墨槐肯定会第一时间去看一眼我的软肋,确认他们是否安安好。”宫小白站在墨家后门外的一棵杨树下,躲在粗壮的树干后,“我只要跟紧墨槐,没准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他们。”
当然,这是最完美的方式。
如果不能,她就要将墨家所有的地方都翻个遍。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一辆简陋的马车从后门牵出。这般不起眼的马车,放在普通人眼中,绝对想不到里面坐着墨家的家主。
为了不引人怀疑,墨槐连随身的近卫都带的很少。
宫小白尾随着马车,一路到了郊外的幽兰别院,这里是墨家的私宅之一。
他们被关在这里吗?
宫小白不想打草惊蛇,刚要隐退,不知闻到了什么浓郁的花香味,猝不及防弯腰干呕了一声。
“谁?!”已经走进前院的墨槐又退了出来,看见了扶着墙壁干呕的宫小白,眼中大骇,“你!”
宫小白蹙眉,压下胃里涌起的恶心感。
妈的,她已经对墨槐厌恶成这样了?看到他就想吐?
既然被发现了,宫小白也不打算隐藏了,他带的人不多,而她也知道亲人藏身的地方,何不趁机跟他算旧账?
宫小白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意念一动,手里已经握了柄长剑。
“墨槐,你欠我的,早就该还了。”
墨槐的黑衣近卫举起锋利的刀剑一同刺向宫小白,她一人敌众,游刃有余,将他们刺伤踢飞,唯独没有痛下杀手。
束发的银簪掉落,宫小白身后的墨发随风飞扬起来。
她此刻,才真正宛若地狱的杀神。
“该你了。”她冷笑。
两人在院子里打了起来,墨槐这些年潜心习武,身手自然不凡。
宫小白捂住胃部,那里不断翻滚,让她止不住呕吐。
凤皇不能对墨家的人出手,见她有些不敌,他忧心不已,但帮不了她。
蓦地,一男子闪身到她身边,揽住她肩膀,将她带到一旁,双目直视墨槐,“墨家主,你这是做什么?”
墨槐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太子,及时收起杀气。
“太子殿下误会了,我在与侄女比试。”他腆着脸扯谎。
宫小白怒瞪他,“谁跟你比试?”
吼完一句,她立马被喉咙口翻涌上来的恶心感刺激到,“呕——”
见状,贺兰瑨脸色一变,捏起了宫小白的手腕,两指搭在她脉搏上,眸色沉了沉,“你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