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昊离去后,容娴独自坐在大殿内。
苍天忍不住询问道:“那孩子是你看着长大的,你真放心得下?”
容娴身着月白色长裙,面色淡淡,让人望而生畏。仿佛以往所有的不正经都不存在,给人留下的是高山雪,天边月,高冷矜贵,遥不可及。
她说话的语调不再抑扬顿挫故作姿态,而是一种寒潭死水的平静无波:“他有他的人生,我有我的道途。我欠他的还清了。他与容国之间的因果却没有断掉,如何处理是他的选择。”
苍天沉默片刻,感慨道:“崽儿,你如今身上的神性可真够重的。”
“骂谁呢?”容娴瞬间变了脸色。
苍天:……
下次变脸前,能不能先打声招呼?
放在没有超凡势力、科学领先的小世界,你这就叫多重人格,是要住精神病院的。
祂不再吭声,唯恐被崽崽给气死。
这时,门外传来另一道气息。
容娴眼神一闪,温声道:“是老师吗?直接进来吧。”
屋外的禁制悄无声息的打开,一身蓝袍的季书缓步走了进来。
他直接走到容娴对面,那里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蒲团。
他坐上去后,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真的决定了?”
容娴微微颔首:“决定了。”
季书双手放在膝上,广袖平铺在腿上:“我倒是从未看清过你。明明在下界时,你一心想要坐上我的位置,主宰魔道成为至尊。来了中千界后,你成为煦帝,更是以一己之力将容国推向兴盛。但你却急流勇退,禅位给太子昊。”
他直视着容娴的眼睛,不解的问:“你究竟如何想的,明明看上去对权势很是热衷,但扔下时却也毫不留恋。”
容娴单手托腮,笑吟吟道:“老师想知道,弟子总是愿意为您解惑的。”
她眸色深深,眼底霸道强横的掌控欲令人胆寒:“无论是魔道至尊的地位还是如今容朝帝王的地位,我一开始确实想要。那是我不愿有人立于我头上。换句话说,我喜欢的并非权势,而是权势带来的绝对自由。”
“一旦有人束缚了我,我便摧毁他。当那权势成为束缚,我便抛弃它。就是这么简单。”容娴下了一个定论。
季书神色不变,瞳孔却猛地缩了下。
绝对自由吗?
可活在这世间,又有几分能得自由。
便是他也受佛宗制约,也会为了属下去谋算他不屑于谋算的东西。会为了资源、地盘一切的东西去谋划。而那些东西反过来也限制了他的自由。
季书叹息道:“今日我才知道,你竟这般想法。”
他好奇问道:“那你做到了吗?”
容娴脸色一沉,没有说话。
季书:……懂了。
但他却又更多的不解了。
“你不是都放弃容国了吗?还有谁能限制你的绝对自由?”他问道。
面对曾经的老师,容娴倒也没有隐瞒,她直言道:“大千界能限制我的人实在太多了。”
“所以?”他预感到隐隐有些不妙。
容娴认真说道:“我准备掀了桌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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