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筠一直都知道别人在偷偷猜测她的来历。
像她这样的大阵仗,树大招风啊,躲在房间也没有用,别人观微知著,怕是早就能分析出她的来头。
毕竟能在干休所来疗养的老干部们都是有特殊贡献的,本事都是杠杠的,要想知道点什么事还是容易得很。
此刻站在她面前来向她问话的这个人,身形高大,脸色虽有病容,威严气势却不减分毫。
“您好!”江筠微笑着打了招呼,跟着简短的解释:“我这个不是站桩,就是呼吸。”
自从学会了把气吸到肚子里来,她才知道自己以前做的深呼吸不过是肺活量大一点而已。
学会了这种贯天彻地的呼吸,她的脑子终于恢复了正常,察言观色以判断对方的身份或者来意什么的,更是手到擒来。
越是位高权重的人,在职位之外的场合就越是慈祥敦厚,平易近人。
据她观察,这人的级别是元老级的,最喜欢的么,必定就是听人家主动报上家门并且跟他说大实话。
在上位者面前,江筠就得知无不言。
所以她不等人家继续发问,又主动说道:“看着挺简单的,中心思想不好掌握,得仔细体会。”
那人乐了:“哟,喘个气还得领会精神啊?你这是在哪儿上班啊?口气不小啊。”
江筠笑着报上自己的名字和工作部门。
那人笑了:“啊,我姓韩,韩光,听说过没?”
江筠正在编辑的一段资料里就有这位的大名,陈忠他们提起这人来都是毕恭毕敬的,她岂能不知,立即要鞠躬:“韩老总,敬仰您很久了!”
这个年代能在军中被称为老总,位置不是一般的高。
韩光摆摆手:“别客气,你就叫我韩伯伯就行,你们家是哪儿的啊?你父亲应该比我年轻才是。”
江筠就把江永华和陈忠的名字报出来,以及过去所在部队的番号——他们都曾在韩光指挥的战役中。
韩光对陈忠有印象:“记得,那时候他是副连营长啊!他的手下是伤亡最少的,哎,想不到啊,他都快要当爷爷了啊!年头开会见过一面,没来得及说话。”
江筠笑笑接话:“我爸差点就当不成爷爷,他让我别听医生的,要信自己,所以就把我给放到这山里来养身体。”
韩光就爱听这样的话:“对!身体是自己的,自己想好才能好,医生要吓唬你呀,就别听!我看你这几天变化挺大,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办到的?”
江筠看向江源的方向,适时推介:“韩伯伯,那个年轻的小战士,他在入伍前学过医术,他的师父在草原上救治过不少人,这回也是他在教我养身体。”
像江源所擅长的这种非正统科班出身的医术,除了老百姓将之奉若神明之外,在七十年代很难登上大雅之堂。
韩光微微点了点头:“哟,小伙子看着是年轻,原来大智若愚啊!他还教你别的了吗?”
江筠笑:“还没来得及教呢,要是呼吸没练的好,后面的都教不了,他说我听得会学不会做不到,学了也白学。”
就跟战士拿枪一样,手抖腿软,再好的狙击步枪也打不中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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