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寒假。
晴予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望着窗外的漫天飞雪,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的成绩不错,在这个普通高中名列前茅,发挥好的话应该可以考进一批本科。
但最近,她感觉自己越来越难以集中精力了。
她隐隐的感觉到,自己的爸爸活不了多久了。
房间外又传来爸爸痛苦呻吟的声音,晴予赶紧跑了出去。
“晴予,快回去看书!”妈妈拿着水盆和毛巾对她说道。
“爸爸今天还要去透析吗?”晴予问。
晴予妈望望外头的大雪,“雪小一点我就带他去。”
“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
“不行,你得在家学习,明年就要高考了,时间很紧迫的。你得考个好大学,以后一定得找健健康康的人,别像你爸这样。”晴予妈说着,又掉落几滴眼泪。
“妈......”晴予对于妈妈的唠叨有些无奈。
“笃笃笃!”敲门声。
晴予妈应了一声打开了门,一个拍打着身上雪的男人:“嫂子,借来个面包车,咱这就带我哥去吧。”
“军子啊,这多亏了你。”
“哪里的话,倒是你,照顾了我哥这么些年......哎!”
“二叔!”晴予很有礼貌的问候。
“哟,晴予啊,快高考了吧。”军子乐呵呵的问。
“嗯。”晴予点点头。
“晴予,还要我说几遍,你怎么还不进去学习啊!”晴予妈又在催促。
“哦。”晴予扭捏的说一句:“那我进去了啊,二叔。”
“嗯,好好学习!”
晴予关上了门,却没有回到自己的书桌,她趴在门里偷偷听着外面的对话。
“我这边借来了两万,实在没招了。”军子的声音。
“不行......不行把房子卖了吧......”晴予妈的声音。
“嫂子,竟说胡话,房子卖了你们一家三口住哪去?再说了,就算卖了这钱也远远不够啊。”军子说。
“那怎么办......”晴予妈又开始哭。
“说真的嫂子,这次的肾源估计是争取不到了,先透着吧,回头我再去借些钱,看能不能帮到你们。”
“军子,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哎!”
“算......算了吧,早死晚死也......也是死,还浪费那些钱干什么。”晴予爸虚弱的声音。
“别胡说,你还得好好活着,看晴予考大学结婚呢,多好个姑娘!”军子安慰道。
“我就怕......”晴予爸说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面包车还在楼下等着呢,咱们赶紧下去吧,来,嫂子,搭把手!”
不一会,外头传来砰的关门声,晴予却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泣不成声。
无能为力,束手无策,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爸爸的生命一天天的流逝,最后变成一座冰冷的墓碑么?
那一刻,她忽然感到自己竟什么也做不了。
“笃笃笃!”又是敲门声。
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只好用纸巾擦了擦眼泪跑了出去。
门开了,是一个快递员:“请问,你是张晴予吗?”
“嗯,是我。”
“邮政加急,签收一下吧。”说完,他把一个纸箱子递给了晴予。
晴予用手一接,差点坠个跟头。
“什么东西啊,师傅。”
“我哪知道啊!”整理完单子,快递员一溜烟跑掉了。
晴予望着这个重重的纸箱子有点发蒙。
“谁邮过来的啊......”她关上了门,把纸箱子抱进了屋。
快递单上的字模糊不清,只能看到收件人的地址和晴予的名字。
这的确是寄给她的。
她狐疑的拿了一把小刀,割开了箱子,然后一层层的打开,接下来,她彻底傻住了。
钱,满满一箱子的百元大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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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予爸做完了透析,气色好了一些,但他的眼睛里却满是担忧和心疼。
“晴予,你跟爸爸说,这钱是哪来的?”
“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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