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后宫不得干政,朝堂上的事儿,哀家怎么会知道?”惠安太后摆出一幅‘哀家什么事都不管,只管在后宫享清福’的态度。没法子,镇国公太夫人只能给惠安太后讲述一遍案情,让她了解起来此事的来龙去脉,末了,她又抽抽搭搭地求了一遍情,闻言,惠安太后答道:“哀家方才也说了,后宫
不干政,朝堂上的事儿,哀家是从不理会的,你与其来求哀家,还不如去求太子。”镇国公太夫人方才讲述案子时,并未提起审案的人里就有太子,她本欲脱口补充说明此事,话到嘴边,却又临时改成:“太子殿下贵人事忙,哪是臣妇可以轻易见到的?”之前找太子沟通兄弟的案子时,一直都是长子出面,她并未直接和太子外孙接触过,若是她能亲自面见太子,兴许……会有一点儿转机?一念至此,镇国公太夫人又泣泪哀
求道,“还望太后娘娘代为引荐。”惠安太后嘴角一勾,嗓音柔和道:“这个简单,哀家叫他过来一趟便是……”言罢,就吩咐侍立在一旁的宫女去请太子,然后再瞧向跪地哭求的镇国公太夫人,“你先起来吧
。”
圆圆小太子贵为一国储君,若无要事,一般也是常年待在宫里的,接到太后祖母的传唤后,他当即搁下手中的事情,赶过来慈宁宫。
“父王,抱……”点点大皇孙抱住年轻爹爹的小腿,仰着胖嘟嘟的小脸求抱抱。圆圆小太子既好气又好笑地瞅着腿部挂件:“你这傻小子,都学会走路了,怎么还总缠着要抱……”嘴里吐出的虽是一串埋汰词儿,但圆圆小太子还是弯腰捞抱起胖儿子,让
他坐在自己的臂弯,见小胖墩眉开眼笑地乐了,圆圆小太子遂坐到惠安太后下首,笑着询问道,“皇祖母找孙儿来,是有什么事么?”
“哀家哪有什么事找你?”惠安太后摇了摇头,然后指着镇国公太夫人道,“是董太夫人有事寻你。”圆圆小太子转过头,看一眼目露冀盼的镇国公太夫人,略一思咐,便起身将胖儿子塞到惠安太后怀里:“点点,父王有点事儿要忙,你先和老祖宗顽,父王一会儿再来陪你
,听话啊……”说罢,也不管儿子朝自己挥小爪子,朝惠安太后略行礼后,就告辞离开了,见状,镇国公太夫人也福身告退,跟着太子外孙一道出去。
目送两人离开后,惠安太后笑着低下头,哄起胖嘟嘟的曾孙子道:“点点听话,点点乖……”离了慈宁宫,圆圆小太子踏进一座宽敞的亭榭,镇国公太夫人也随后而入,至于圆圆小太子的随侍,已极有眼色地等在不远之处,在亭榭中站定后,圆圆小太子双手负背
,神色凝定的问道:“太夫人见孤所为何事?”
如今乃是私下独处,太子外孙也不叫她一声外祖母,这叫镇国公太夫人十分伤心,不过,她还是打起精神先谈正经事:“臣妇想见太子,是为了袁海德的事,他……”
不等镇国公太夫人说完想说的话,圆圆小太子已出声打断道:“袁海德的案子不是早就结了么!”“我知道案子已经结了,可他判的是死罪啊……”镇国公太夫人一急,也顾不上什么称呼了,她往前走了两步,满脸的焦急担忧之色显露无疑,语速极快道,“他是你母亲的
亲舅舅,论理,你还要叫他一声外舅祖父,好歹瞧在你母亲的面子上,网开一面,留他一条活路呀。”
圆圆小太子冷冷出声道:“孤已经对袁家网开一面了。”
镇国公太夫人急急道:“其余的袁氏家眷是无性命之忧,可袁海德他……”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莫非太夫人以为国法家规都是儿戏么!”圆圆小太子直视着面容苍老的镇国公太夫人,“袁海德既然贪赃枉法,被判斩立决,便是他罪有应得!”镇国公太夫人眼中滚下泪来,替兄弟解释道:“他只是一时糊涂,以后再不敢了的,太子,算外祖母求你,你就给他一条活路吧……”说着,就又软下膝盖,摆出跪求圆圆小
太子之态,“外祖母就这一个同胞兄弟,只要不杀他的头,改判别的什么罪名都可以,你就法外留些情吧。”
圆圆小太子望着跪地哭求的老妇人,蹙眉道:“你起来,在宫中如此失态,成何体统?!”
镇国公太夫人并不起身,却伸手攥住圆圆小太子的衣摆,性子执拗的坚持道:“太子,老婆子从没求过你什么事,这一回,你就答应了吧。”“若是孤不答应呢?”圆圆小太子目光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