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会怎么样?”
“如果沃琳在机器下面,我在监控器里看得到,是不会出束的。”小罗下意识地为自己辩解。
费娜丽叹气:“罗姐,你说的不过是个假设而已,现在事情已经发生,咱们要做的是记取教训,不是假设。”
“对,娜丽总结的有道理,”彭主任给费娜丽以肯定,同时做自我批评,“今天发生这种事,我有很大责任,明明知道你们都是新手,没有经验,还把你们丢在这里,我自己跑去睡大觉,今天没有出大事,是你们的幸运,更是我的幸运。”
他总结经验:“事实证明,凡事不能太性急,从明天开始,咱们吃饭时间就好好吃饭,该午睡就得午睡,晚上加班归加班,但晚饭时间还是要好好休息的,不能弄得太紧张。”
“还是要加班呀?”费娜丽惨叫。
彭主任冷哼:“你又没有加班,叫得哪门子屈?”
费娜丽举手:“我申请加班,我不要补休,我选择要加班费。”
在给高阳准备新鲜的夜宵和挣加班费之间,她还是决定选择挣加班费,她可以提前把夜宵做好,高阳有手有脚,他自己用微波炉热把夜宵一下就行了。
“你倒是脸皮厚,给根杆子就顺着爬。”彭主任瞪眼。
费娜丽调皮地吐吐舌头,不敢再多话,她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小罗有些犹豫:“彭主任,我得带孩子,还得照顾婆婆,恐怕加不了班。”
“没关系,你只管带好孩子,照顾好你婆婆就行。”彭主任很是大度。
他的声音也变得温和起来:“咱们很快就要添置一台新设备,以后那才是你的主战场,在新仪器使用之前,会先派你去厂家进修,你外出进修之前,就先不用来上班了,把家里的事安排好,等你外出回来,可就没有这么清闲的日子过了。”
小罗今天发生的这两次失误提醒他,他只是一个外聘人员,没必要担这么大的风险,等小罗进修回来,到时候再看情况做安排吧。
虽说放疗楼这边隶属于肿瘤科,有兼任肿瘤科主任的田副院长担责,可田副院长并不懂放疗,如果真出了放疗事故,他又怎么可能完全逃得了责任。
他年纪不轻了,真心不想冒险折腾了。
沃琳进到单身宿舍楼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还是寿卫国坐在走廊窗户前,不过这次的窗户是打开的,太阳西斜,照不进窗户里来,只有风吹得寿卫国很是惬意。
“寿队长,您的身体敢吹风吗?”沃琳有些担心。
“有什么不敢吹的,我又不是坐月子,见不得风。”寿卫国呵呵笑。
他从窗户里看到沃琳在大路上从远处走过来,心里就不由得愉悦起来,这种感觉很奇妙,以前他从来没有这么盼望见到某一个人过。
这种感觉应该怎么形容呢,孩子盼望着母亲回家?
呸,这什么比喻!
或者是,留在家里的妻子,对外出工作的丈夫翘首以待?
啊呸,这个比喻更不像话!
算了,别乱打比方了,越比方越不伦不类。
想起他从窗户看到沃琳走过来时疲惫的身影,寿卫国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问沃琳:“上班很多事吗,是不是很累?”
此时的沃琳看着精神饱满,应该是怕他看到了她真正的精神面貌后,因担心她而不让她照顾他,所以她在进走廊之前强打起了精神。
“还好了。”沃琳没有多说,开门进宿舍,把记录本放在桌上,准备然后换掉上班时当工作服穿的衣服,然后准备洗手做饭。
换好衣服,沃琳出了宿舍,问寿卫国:“寿队长,刘哥都买了什么菜?”
她也好决定做什么菜。
寿卫国道:“菜都已经弄好,你只管吃现成的就行。”
“您都已经弄好了?”沃琳责问寿卫国,“说好了我回来弄,您怎么这么倔呢,您身体累坏了怎么办,被油烟呛着了怎么办,您是不相信我还是怎么着?”
寿卫国笑着反问:“怎么了这是,是不是上班太累了,怎么这么大反应?”
他这还是第一次见沃琳发脾气,脾气不是很明显,应该是沃琳在努力克制。
“是吗?”沃琳愣住。
她的反应很大吗,她怎么没有觉得。
继而苦笑:“对不起,可能是真的有点累了。”
也许是因为两次受惊吓的原因吧,之前她一直强忍着惊恐,此时不知怎么就转变成脾气爆发了出来。
寿卫国反过来安慰沃琳:“没事,说明你没把我当外人,有气撒出来就好了,憋在心里反倒对身体不好。”
他解释之前沃琳的责问:“饭不是我做的,都是小刘他们弄的,我一点也没受累,他们也怕我被油烟熏着,菜都是焖的,在保温锅里,随时可以吃。”
“是这样啊?”沃琳松了口气,强笑,“那就多谢刘哥他们了,我也跟着占便宜,吃顿现成的美味。”
寿卫国问沃琳:“是不是上班真遇到不顺心的事了?”
沃琳承认:“是遇到了点事,不过有惊无险,都已经过去了,没事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刚才应该是把上班时的压力甩到了您身上。”
寿卫国乐呵:“哈哈,没事,我块头大,你甩的这么点点压力,根本就不算啥。还是那句话,说明你没把我当外人,我乐意。”
“您何止块头大,您心也大的很,”沃琳受寿卫国快乐情绪的感染,人也变得欢快起来,“世上哪有您这样的人呀,被人无缘无故发脾气,还把您乐成这样!”
“我这也算是废物再利用吧,我现在哪也去不了,你的工作我也不懂,帮不上你的忙,净给你添乱,现在能有个接压力的机会,我还不得赶紧抓住?”寿卫国越说越乐呵,说完,哈哈大笑。
沃琳哭笑不得:“被人当压力锅还乐成这样,您这到底是怎么想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