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看不见敌人。”
这道巨大纵深的火线拦截住了斯洛姆军队的视线,敌人在暗处而他们被火光照耀的一清二楚。
契科夫将军揪起了副将的脖领子:“你他娘的不会看那火箭的方向吗!蠢猪!”
“是!是!将军。”
副将驱马快速在军队中奔跑,传达着将军的命令。
五千骑兵调转马头,拼了命的用鞭子抽马的屁股,骑兵向两边分散,军队中间迅速腾出一大块空地。
身上背着盾牌的步兵全力奔跑,终于到了前线。与此同时火枪队伍与弓箭手跟了上去,依照天空中那些火箭的方向开始压制火力。
上百支火枪筒同时‘砰砰’作响,上千只带有斯洛姆标志的尖头箭矢冲上天空,那密密麻麻的样子就如同下起了暴雨一般。这样的规模绝不是对面的塔林军队能够比拼。
天空中的火箭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数量稀少的普通弓箭,而前方盾牌早已高高举起,场面在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里迅速稳定住。
契科夫将军冷笑了一声,不得不说他实在是个相当合格的指挥官,轻而易举便破了敌人的战术。
暗夜中大火烧的正旺,双方的远程火力在不断比拼,从空中的箭矢数量上看斯洛姆简直拥有压倒性的优势。且塔林在空中的箭矢正在慢慢减少。
黑暗的夜,一道巨大的火线隔绝了两方人马。
现在,就等这火烧干净,然后发起冲锋。
偶有几支乱箭落下,透过盾牌与盾牌之间的缝隙插入士兵的胸膛,他被快速拖走,换上了一名新的举着盾牌的士兵。
一个士兵伸手摸了摸那位中箭的士兵的脖子,然后摇了摇头就伏在地上退走,那名中箭的年轻士兵还在地上虚弱的哀嚎,但他的身体已经不能动弹。
没有人会再去转头看他,在战争中人命变得比一颗土豆还要轻贱,盾牌队伍的前边有不少焦臭的尸体,从那两排并不整齐的牙齿就能看得出这尸体的主人在死前的面容是多么的扭曲。
他或许才三十岁,或许是二十五?或许更加年轻。
但此时根本不会有人去关心他的年龄,他已经死了,当一颗鲜活的心脏停止的那一刹那,他的过往未来乃至于一切,都会像那熊熊燃烧的干草一般化为灰烬,消散不见。
塔林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停止了射箭,契科夫将军一直抬着头,他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
当他看到天空上对方停止了动作之后,他也看到了己方队伍的火力也慢慢减弱。他向后压了压手。
随着大旗晃动,斯洛姆的火枪队伍与弓箭队伍也停止了动作。经过刚才长时间的战斗,弓箭手的箭袋内空空如也,所有的箭被射出,士兵的手臂酸胀的厉害。弹药箱内的子弹与火药也已经所剩不多。
当敌人与己方全都停止动作之后,这黑暗的天地重新安静了下来,是的,安静,诡异的安静。安静的让人心生恐惧。
只有一些还没彻底燃烧的干草噼啪作响,契科夫坐在马背上,眯着眼睛向大火的方向平视看去,意图透过渐渐变弱的火墙看到对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