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蒸发而出的血黑色怨气,如保护罩般阻隔着乌列烈焰长剑上挥出的地狱之火侵蚀。
虽然此刻乌列与这头庞大的亡灵战得旗鼓相当,但慕白这个场外人却把形势看得相当清楚,毕竟乌列的职责是守护身后余下的八座镇魂塔,所以战斗时乌列完全放不开手脚,亡灵朝镇魂塔方向发动的攻击,乌列都只能正面硬抗。
如此下去,待乌列身体疲软之时,她便会失去速度上的优势,可在正面用纯粹的力量对决的话,乌列肯定比不过这头如山般魁梧的巨型亡灵。
又战了好几个回合后,乌列忽然正面中了亡灵一掌,其身躯当即倒飞出去,砸断了一座镇魂塔,不过乌列很快又从碎石堆中站起身来,重新扇动背后三双天使之翼朝亡灵攻去。
方才那一掌其实已经让乌列受了重伤,她的嘴角一边溢着血,但还不忘驱动身形对亡灵发起进攻,若乌列再以这种不要命的方式向亡灵发动进攻的话,只要再中一掌的话,乌列肯定就站不起来了。
如此想来,慕白当即觉得形势相当不妙,可他又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修罗刀不在身边,他连最强的修罗化身都无法使用,况且这头亡灵连乌列这位守冥使都打不过,自己莽然冲上去也只是送死罢了。
不过若是再这样袖手旁观下去的话,那乌列极可能葬身于亡灵的巨掌下,如此一来,乌列就得抱着打开冥界之门的方法变成肉泥了,而慕白也别想从冥界中出去了。
望着乌列的速度渐渐下降,慕白忽然生起某种强烈的预感,等乌列变成肉泥后,困在这冥界中,自己也将成为这头巨型亡灵的瓮中之鳖,而下一个变成肉泥的就是自己。
“吗的,拼了!”
快速地衡量了一番利弊过后,慕白当即破口大骂了一声,随即也扇动着背后的魔力翅膀,举着修罗血刀向眼前这头庞大的亡灵发起了攻击。
毕竟迟早都是死,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与乌列联手,这样的话至少还有机会博取一线生机。
慕白刚上阵与这头亡灵战了几个回合,这边乌列又中了亡灵一掌,立刻如折线般的风筝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地面上,还砸出了一个巨坑来。
慕白见状,又不禁臭骂了一句,这下子连乌列都指望不上了,只能自己硬着头皮跟这头亡灵硬干了。
“汝,去引开这头亡灵,不要让它再撞断镇魂塔了。”
“你妹的!”慕白当即回头冲乌列骂了一声,“要引你自己去引,老子可不想英年早逝,动不了就给老子好好躺在那里,少特么给老子唧唧歪歪!”
此时的乌列已经身负重伤,连举起烈焰长剑的力气都没有了,短时间内更别指望她能战斗了,所以被慕白骂了一句后,乌列顿时乖乖地闭上了嘴。
没有修罗刀在身边,有很多系统的技能慕白都无法施展出来,战斗力大打折扣,不过所幸冥界内灵气富足,可以让慕白肆意释放魔力,因此只要慕白全力展开风轨喷射,以这头亡灵那慢吞吞的动作,根本没法攻击到他。
不过同样的,这头亡灵的身上也被极其浓郁的怨气笼着,慕白没有什么强力技能可用,并从这层怨气防护罩中打开一道口子,因此也无法对这头亡灵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于是慕白凭着亡灵抓摸不到的速度,跟这头动作笨拙的巨型亡灵玩起了抓虱子的游戏,就这样,慕白与这头巨型亡灵僵持了近两个小时,四肢的肌肉都开始隐隐酸痛起来。
可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体力与魔力都耗光了,慕白就只能眼睁睁地等着被这头巨型亡灵拍成肉酱。
于是慕白当即施展影分身,将自己的影分身给召唤了出来,并且先让影分身替自己溜溜这头智商感人的巨型亡灵,而慕白本人则趁着影分身与亡灵交战的空档,闪身来到了乌列的面前,抬手就是一个精灵治愈术落到乌列身上。
随后慕白打量了乌列的伤势一番,开口问道:“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嗯,好多了,吾还能继续战斗。”
乌列应了一句,随即便勉强地想要站起身来,慕白当即伸手按在她的肩头上,把她的身子强行按了下去,并斥责道:
“得了吧你,站都站不稳了,好好坐着养伤吧。”
“吾还肩负着守卫镇魂塔的职责,岂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乌列又使劲想要站起来。
“你着啥急啊,我知道你要守护镇魂塔,但你要是挂了的话,谁来守这剩下的几座破塔啊?”
听到慕白这话,乌列当即凝视起慕白的双眸,郑重其事地嘱咐道:“如果吾阵亡了,汝要替吾守护好剩下这七座镇魂塔,否则将会让圣域千万个太阳纪以来的准备付之一炬。”
“我特么才不帮你守,要守你自己守个够。”慕白毫不客气地否决道。
不过此时乌列已经身负重伤,已经无力击败那头巨型亡灵,只能寄希望于慕白身上,所以面对慕白冷漠的态度,乌列也只能强忍着并耐心地说服慕白道:
“汝也是圣域的居民,圣域是吾等最后的家园,为了守护圣域,吾等即便付出生命也义不容辞。”
面对乌列的说教,慕白当即不耐烦地用小拇指掏起了耳朵,而后开口说道:
“得得得,少跟我在扯这些大道理,咱们还是来聊聊那头大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吧。”
“汝之前所说的,在来这里的路上,未曾看到过一只亡灵,此话当真吗?”乌列忽然问道。
“废话,我骗你干什么。”慕白没好气地说道。
乌列当即捏起了下巴,思索了一番过后,才缓缓开口答道:“吾也从未见过那只亡灵,结合汝所言,那头亡灵应该是不久前才产生的,它应该将冥界里游荡的亡灵都吞食了,所以才有如此庞大的躯体。”
“明白了,那你有什么对付它的方法不?”
乌列又一次陷入了沉思,许久后才无奈地摇了摇头,皱眉说道:“吾的力量在它之下,吾的烈焰之剑也对它无效。”
“你的烈焰之剑未必无效,只是那家伙身上笼罩的那层怨气太浓了,跟个龟壳似的。”慕白补充了一句,随即捏着下巴思索了起来,转而开口说道:
“如果你有什么办法能在它那身怨气上开出一道口子来,那你那把烈焰之剑上的地狱之火应该能起到作用。”
乌列的眼神随之深邃起来,好一会儿后,乌列才从沉思中抽身而出,摇了摇头道:
“吾没有什么好办法,汝可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