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门被重重的推开,蛮医和药童两人躲在柜子里大气不敢出一口,只隔着木板听到那人的脚步声深浅不一的朝这边走了来。
两人捂住自己的口鼻,像是沉溺在水中一样,因为紧张额头上都布满了汗珠,但纵使是这样,两人呢也极力的忍耐着。
蛮医年纪很大了,几乎是有些撑不住了,旁边的药童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就在两人用眼神示意交流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闷响。那声音在这静谧的房间中显得很是突兀。两人对视了一眼,心更加的提了起来,只是又过了许久,既没有听到房间里有人出去的关门声,也没有听到这屋子里其他的动静,那小药童终究还是憋不住了,悄悄的将柜子门打开了一个缝儿,刚打开头刚探出去,一声惊呼就溢了出来。
“师父,你快看。”药童指着那边床底下大声的道。
蛮医一听这话,应当是没有什么事情了,便从柜子里跑了出来,看了眼那边的情形,先将房间的门给关上了,挡住了外面那些若有似无的光线,然后这才走到了这诡异的两人面前。
在两人眼前的是这样一幅场景,紫烟的身子被人从床底拖了出来,紧紧的被秦漠抱在怀里,而秦漠已然是失去了意识。
“师父,他胳膊果真是断了。”药童指着秦漠胳膊道,那上面的血迹太过明显,而从他的胳膊来看,几乎是没有包扎过,只是粗粗的了事了。毕竟是跟着蛮医经历了那么多,那药童对于这里面的事情还是相当的了然,处理的这样潦草,只怕是他本身要承受极大的苦楚。
蛮医蹲在那里,伸手给秦漠把了把脉,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只来了一句:”疯子!”
“师父,我们要怎么办?”终究还是被这人给找到了,所幸,他现在晕倒了,但是何去何从也是个麻烦啊。
“去烧水。”蛮医不耐的来了一句。
“师父??”那药童听着蛮医的意思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
“罢了罢了,老夫就当积德了,怎么,你没听清?”蛮医说完,就使劲儿的要将紫烟从秦漠的怀里掰出来,毫无疑问,整个天下,紫烟是他最想救的人,可奈何,秦漠即使晕倒了,仍旧紧紧的抱住紫烟,死活挪不开。
蛮医气得起身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儿,这才又蹲下,一下下的点着秦漠的头道:“你说,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这样抱着她,我怎么医治啊?”仿若秦漠能听见一样,蛮医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堆,到后来,什么难听说什么:“你自己想死,是不是也要拉着人家一起?”
不知是事情巧合,还是秦漠真的听到了那些话,总之在药童将热水挪上来的时候,蛮医已经成功的将两人分开了。
“煎药的事情先缓缓,你给我打个下手,这男人身上伤得不轻。“蛮医移动秦漠的时候才发现,秦漠的后背上像是被什么灼烧了一大片,血水都混到了衣服上。
……
话说回乡下,
秦素的院子里,处处都是暖烘烘的,因着有火炕,她倒是也渐渐的适应了这温度。陈老爷子在这里安排了做饭打点的,所以一切倒也不用秦素再亲自动手,这天早晨,秦素刚吃完早饭,便听到院子外面吵吵嚷嚷的。然后她还没待起身,就见徐清流已经带头推门走了进来,而他后面跟着的那些人,显然就是昨天晚上遇到的几个。
“苏小姐,听闻你在外面念书,嘿嘿,咱们几个也没常见你,这些是这几年几个村子里的田产收入,您看一下。”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捧着几本账本,一眼期待的看了看秦素。
秦素点点头,道:“你们放下便是。”
“苏小姐,你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几人没想到秦素话这样少,一时之间倒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这些账本我看过之后再同你们说,没事了。”秦素随意的翻了翻,看了几眼,这才朝几人道。
“那我们便先走了。”
送走那几人,徐清流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大的荷包,在秦素平静无波的眼神中递给了秦素。
“这是什么?”秦素接过来问道。
“田产是一小部分,这些是剩下的银票。”徐清流解释道。
秦素只用手摸了摸,便能察觉出里面的厚度,她也没打开看,只道了句谢便收了起来。
“你难道嫌少?这里面的东西甚至要超出你的想象。”徐清流对于秦素这种处理的方式很是有感想。
秦素抬头,很是郑重的朝他道:“徐公子,这里不是朝堂,你没必要每每都用揣度的目光来看我,既然这东西是我的,我想看便看,不想看便不看,跟他的内在无关。”
“如果你只是对凤凌天的女人这个身份好奇,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们的例子*型。“秦素说的又快又急,但又偏偏咬字清楚。
“徐公子想在官场上有一番作为的心我很能理解,但若徐公子日后时时刻刻都以这样的心态来揣度,那么……”秦素抬眼,眸光清冷:“我很遗憾,日后能连一个让你放下戒备的人都没有。”
徐清流听了这话,不禁一怔,他垂着眸,好似在想秦素这话里的意思,他……的确从未考虑过这个方面。
“我还有事要做,便不打扰你了。”说完,秦素拿着那荷包就进了里间。
……
自从那具伪造的尸体出现以后,凤凌天一行人的行踪格外的低调了起来,算是全盘隐没了一样,同时,他们也精简了暗卫的数量,在一个小地方扎了营,然后静悄悄的在暗中查询着秦素的消息。
这天晚上,凤凌天刚把小宝给安顿下,外面就传来了动静。
凤凌天小声的打开门,站在门外的竟是许久都没有见过的朱雀。
“伤好了?”凤凌天的目光在朱雀的身上梭巡了一圈。
朱雀点头,但随即就压低嗓子朝凤凌天道:“主子,你可还记得当初陈安南的事情?”
凤凌天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转身,先回去给小宝掩了掩被子,这才转身关门,同朱雀走到了院子里。
“说吧。”凤凌天开口。
“是这样,当初陈安南的事情爆发时,因为背后有牵扯到南琉风,所以当时在沐县安插了探子,但是这几天沐县那边突然传来消息,说南琉风在那边余留的人突然出动了。”朱雀伤刚养好,便收到了那边的消息,这才循着线索找来了这里。
凤凌天原本心里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但是一听到这里,他顿时惊得起了身。
“可还有别的消息?”凤凌天垂下的手指紧紧的握了起来。
“暂时只有这些。”
“这样,你带人亲自去沐县跑一趟,若有消息,立即回传。”沐县,沐县,凤凌天暗中握了握自己的手,怎么之前没有想到还有这一茬。
就在朱雀将消息告知凤凌天的时候,那边南琉风和凤凌顷也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一听到好像有秦素的动静了,南琉风简直是激动的无以言表。
“啧啧,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啊,我要立即出发,万万要抢在凤凌天的前头。”南琉风之前听到京城那边的消息时还没有什么感觉,毕竟是凤凌天同北楚斗,鹬蚌相争,正是他所想见到的,可没想到,这突然就有了秦素的消息,秦素是谁啊!南琉风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又要来了。
“你傻了么?”凤凌顷在一边泼凉水道:“一旦你出动了,凤凌天那边定然得到了消息,到时候,你往哪里走,还不是指着老三往里走?”
“金蝉脱壳,你没听说过么?”南琉风简直是烦透了凤凌顷这个吃白饭的。
凤凌顷一脸讥讽的表情:“你以为你会瞒得过老三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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