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
“擦……”
付长青拉燃了火柴,大口大口的将烟卷嗫着后这才说道:“山体滑坡只是石山形成的一部分原因,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当年小日本的地质学家在这里发现了煤,他们像你一样,想要通过炸山来把煤挖出来,后来因为技术原因,造成了大规模的山体滑坡。本来石山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最早的时候这山上也是要啥有啥。但是在那次山体滑坡后不久,山那头的太同和阳山市就开始了玩命的挖煤,因为无限量的采挖,破坏了地下水流导致地质环境发生变化,这才成了今天的石山。”
陈凤喜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是这样,难怪这山上什么也不长。”
“不用装得什么也不知道,你要是不做好功课,也不会来找我。小陈,我知道你是个有抱负的人,可是这人光想着施展抱负不行,你还得根据实际情况来。石山是不大,炸大也废不了多少炸药,实在不行让部队的人来上一轮炮就能轰没了。可是这山下面不是土,也是石头,石头的下面还是石头,再往下估计就是那些黄沙土了。你说,就算是我让你把它炸了,又能怎么样?石山不会变,青岩集不会变,定台也不会变,大家挖不了这里的石头就会往阳山上挖。”
“为什么非得挖石头呢?”陈凤喜不解地问道。
付长青慢悠悠地说道:“因为他们除了挖石头,什么也不会。你看看咱们县里几个石场地,哪个不是人满为患,天天去点卯的人跟赶大集似的。可是那些家具厂、玩具厂、制鞋厂还有其它工厂呢?天天都请不到人!说人工便宜是一回事,说白了吧,定台县的人已经习惯了这种靠山吃山的生活方式。你想炸这座山,就得先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
“小陈,别听他瞎说,什么叫定台县的人习惯了这种方式。在建国之前,有定台县吗?只有青岩集!这定台县里头的人,大多数是当年逃荒来的。这里虽然不能种田,也没有煤,不过这漫山遍野的石头也能让人挣口饭吃。手艺好的做石雕,没手艺的砸石块,虽然没什么成型成块的大石头,但是那些不大不小的石头也能让人吃碗饭。至于石山为什么没土,完全是因为当时开山砸石的土全部铺了,不然的话,哪来的今天的定台县?”赵灵芝悻悻地端着蒜泥走了出来。
陈凤喜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个县志上没有,我也是听人说的,照您这么一说,看来这事儿是真的了。”
赵灵芝愤愤地说道:“当然是真的了!当时安南市政府的领导就支持大家这么干,那大家还不玩命砸石头啊!石头砸了换钱,土就扬了。这么和你说吧,石山的土三分之二铺了安南,三分之一铺了定台,至于安南的路,不管新路还是旧路,哪条路里头没有石山的石头?为了把市里头搞好就玩命糟蹋这里,那这里还谈什么发展?现在,青岩集的人能走的都走了,留下来的,都是离开这石山就没法活的了。你想要炸山,那就是要他们的命!”
“饺子好了没有?”付长青不动声色地问道。
赵灵芝不假思索地说道:“快了,刚开锅。”
付长青悠然起身说道:“那你先煮着,小陈,我带你出去转悠悠。”
“要吃饭了,你干啥去?”
“让小陈看看石山。”
付长青家的后头不到百米处就是怪石林立的石山,石山的石头都是普通的山石,根本谈不上任何价值,除了砸成石子铺路之外别无它用。
“我小时候,是在青岩集的村头长大的,三十岁那年才搬到这里来。因为我搬来了,所以这青岩集的人还有其它几个采石场也就不在这里砸石头了,不过石山的南面、北面、包括跟阳山链接的东面的石头都是被大型采石场给包下来了。有县里的,有市里的,还有挂着省里招牌的。安南的环境本来就因为煤遭透了,这十几个采石场天天这么砸,下雨的时候你身上沾着的都是泥。按照现在的开采速度,最多十五年,石山就没了。如果你现在就把石山炸了,那他们肯定会对阳山下手。一旦他们真对阳山动了手,那整个安南甚至是西山西南部地区就彻底完了。”
陈凤喜一脸佩服地看着付长青说道:“付书记,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迟迟不肯离开定台县。”
付长青面带自嘲地笑道:“就算是又怎么样?这石头还不是在一天比一天少?这灰还不是一天比一天多?看着那一车车的石头被运到全国各地,我能做的就是尽量阻止。上面的人咱关不了,可这定台县的人我总能管了吧?别人来毁咱们的家也就算了,咱们不能自己也跟着一起毁,不然到时候有什么脸见老祖宗?现在这石山,已经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你不挖,人没饭吃。你挖,后代没地住。反正都是有了今天没明天,与其瞎折腾,还不如让他们自生自灭。”
陈凤喜怀疑地说道:“付书记,你可不像是这么消极的人。”
付长青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不是消极不消极的问题,而是现实的问题。等你在定山多呆些日子就知道了。”
陈凤喜面无表情地说道:“付书记,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想把石山炸了,是为了建学校呢?”
“炸了石山建学校?”一直波澜不惊的付长青脸上总算露出了些许惊色,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凤喜问道:“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咱们县里头小学、初中、高中都有,你还建什么学校?建大学?”
陈凤喜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看向了那随处可见挑灯开采的石山说道:“我想在这里建一所保镖培训学校。我已经调查过了,石山确实像您说的那样,环境已经恶劣到了极点。正因为如此,这里才适合建立保镖培训学校。”
付长青疑惑地问道:“保镖培训学校?”
陈凤喜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一字一字地说道:“嗯,保镖培训学校。这个学校,由我自己来投钱!”
“你自己投钱?”听到这话,付长青更加傻眼了。
先不说这建学校要多少钱,光是这炸山、安置的费用,那也得是个天文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