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治深深地感到情况不妙,立刻大声喊道:“来人,即刻去城中军营招集人马随我前往北城门!”
“备马!”
……
庐江城南北方向的长街之上,朱治率领城中军营里仅余的六百名步卒急匆匆地往北面城门赶去。行不多远,就正正地与大队疾驰的骑兵迎面碰上。
骑兵?!!!!朱治面色立即微微泛白。不用说,这样规模的一支的骑兵肯定不是吴国军所能拥有的,那……只能是敌军了!想不到,城门竟然已经被攻破!到底是谁?竟然有如此本事,几近神不知、鬼不觉地轻松攻进城内?
谁人竟敢犯我庐江,报上姓名!”朱治强忍住心中的惊恐,沉声喝道。
“朱治是么?朕乃是黄逍是也!”对面的“骑兵”中间闪开,一头壮硕的白虎闪现而出,虎背上一人,借着火把的光辉,依稀可见,白虎、大戟,不用细看,朱治也知道来人是谁了!
黄逍!朱治听得这个名字,身体不由得微微一颤。
孙贲休矣!庐江休矣!朱治心中此时已经不抱任何幻想,面色瞬间如土。以孙贲的武艺、征战阅历,遭遇黄逍这等沙场神将,必无幸免之理,而且,此刻黄逍能够领军出现在庐江城中正是活生生的明证。失却了城池的防卫,以庐江城中不足两千人的守军根本就可能抵挡住敌军的进攻,仅是眼前这支骑兵就是自己无法战胜的。
虽然,仅仅是五百的骑兵,但是,自己手中现有的,才六百人上下,而且,步兵对骑兵,这……
尽管明知不敌,朱治却未打算放弃抵抗。转瞬之间,朱治做出了一个决定,随即扬起手中长刀,头也不回地大声命令道:“张司马,你速领本部军马出南门,走水路撤回建业,向主公禀报庐江之事!”
“大人,还是你撤吧,我愿意带领弟兄们死战抵挡敌军!”那名张姓吴国军军司马恳切地大声喊道。
“快走,这是命令!你敢违令?”朱治声音转冷,严厉地呵斥道。
“一个都走不了!实话告诉你们,四个城门现今都落在朕的手中,你们,最好还是束手就擒的好!乖乖的放下武器,投降吧!”不大的声音,但是清晰的传了过来,正是黄逍的声音。
“快走!”朱治几近声嘶力竭地狂吼道。朱治久经沙场,自然不会因黄逍的一句话就放弃唯一的希望。
“大人……末将……先走一步了!”张姓军司马一咬牙,招呼自己麾下军士朝南面城门方向狂奔而去。
“杀!”朱治挥舞手中长刀,纵马朝对面的骑兵迎了过去……
“当!”朱治奋力一刀将一名敌骑手中长枪磕飞,正待顺势一刀结果了对方。突然,一长戟及时赶到,架住了朱治的长刀。
黄逍所带的五百人,乃是高顺“陷阵营”中的一屯,此刻,见敌军杀了上来,在屯长的喝声下,纷纷放弃了战马,在朱治不解的目光中,迅速的集结了队型,巨盾林立,绕过了朱治的所在,齐齐向吴国军压了过去。
然而,朱治现在也没空多想什么,当看到那杆长戟之时,心头不由一颤,还以为出手的是黄逍。忙收敛精神,挺长刀顺戟看去,却见是一十五六岁的少年,手中一杆画杆描金戟,乘着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眉宇间,有八分神似黄逍,但,绝不是黄逍!朱治眉头一皱,长声喝道:“尔乃何人?通名受死!”
“吾乃昊天陛下之子黄裳是也!大言不惭,看戟!”配合战马的猛冲,黄裳手中的画杆描金戟裹挟着强劲的螺旋气浪,疾如闪电地对面的敌将挑去。
黄逍的儿子?好机会!如果,能擒得这黄逍的儿子,以为要挟,或能脱此一难也!想到这里,朱治心头一喜,却并没有半点小看黄裳的意思,神情一凛,合长刀就架了上去。
“当!”刀矛相撞,随着一声刺耳的金铁撞击声,朱治手中的长刀被硬生生的撞开了去。认朱治千想万想,也不曾想到,眼前的这少年,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心头大震。然还不待朱治有太多的想法,撞开长刀的画杆描金戟去势不改,虽然经长刀的一撞,力量上已有所不足,但是,锋利的戟刃还是划破朱治的臂甲,刺中他的右臂!借助战马的冲力,硬生生将朱治拖下战马,摔到地上。
朱治武艺虽然不济,但骨气倒是挺硬的,整条右臂被黄裳这一戟挑得血肉模糊、白骨显露,竟然能够不叫一声痛,尽管头上已是冷汗直溢。是条汉子!
“裳儿,戟下留他一命!”黄逍看到儿子勇武的表现,点点头。同时,很是欣赏朱治的骨气,遂开口道:“来人,将这朱治压将下去。”
几名士兵闻声,冲了上去,抹肩头拢二臂将朱治捆了个严实,拖将下去。
.“传令,迅速扫清所以反抗!”
……
庐江,城守府议事厅。
“陛下,庐江城已尽在我军控制之中,四门皆已换由我军士卒把守!”乐进兴奋地向黄逍禀报道。
“文谦,做的不错!”黄逍赞许地点点头,随即问道:“城中总共收降了多少吴国士卒?”
“……”乐进略一思索后回道:“一千七百人左右!现在都被看守在城中的军营里呢!”
“公孝,城内现在的秩序如何?百姓的反应如何?”黄逍转头向高顺问道。
“禀陛下,有陛下的安民告示和‘陷阵营’的巡逻,目前城内并无出现异动,秩序尚算井然。至于百姓的反应,暂时还看不出来,不过这庐江既然已被孙氏经营数载,以顺之料想,当有些根基,想让庐江百姓全心归附陛下,或许还得多费些时日!”高顺有条不紊的沉声回道。
“恩,公孝言之在理,恐怕是要费些时日。”黄逍点头赞同的说道,“不过,这些具体的政务事宜,还是等奉孝他们随大军到来后打理吧!也应该就在这两天了,我们家下来,当是研究研究对付芜湖的吴国水军,只要将芜湖的水军消灭,以庐江为跳板,进攻江东则易也!进可攻退可守,方立于不败之地。如今,最是对我军有利的就是庐江为我军占领,尚还不被吴国得知。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针对芜湖敌水军的计划,应该抓紧才是!”
“是,陛下!”
“文谦、公孝,兴霸的水军到达指定位置了没有?”黄逍突然问道。
“回陛下,已经到达了!”乐进回道。
“很好!文谦、传令各军,迅速扫平庐江各县!公孝,你率领本部‘陷阵营’,严守庐江城四门,维护城内治安。三日为限,三日后,兵进芜湖!”黄逍想了想,连声吩咐道。
“是,陛下!”乐进、高顺领命道。
“呕……”
这时,一个不甚和谐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黄逍几人心生奇怪,不解下,忙寻声望去,却见浑身血衣的黄裳正扶着桌案吐个不止。
“裳儿,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黄逍心中一急,连忙走上前去,轻拍着黄裳的后背,满声关切的问道。难道,是水土不服?也是,裳儿他自小就没有离开过天都,有如此反应,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父皇,儿臣无碍。先前冲杀时倒不觉得如何,这会放松下来,这血腥的味道……呕……”话还没说完,黄裳头一低,又呕吐了起来。
原来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