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尉桑鹏,延安团右营监事宣节副尉程治平。延安团左营副指挥御侮校尉蒋国铭,延安团右营副指挥御侮校尉齐方正,延安团左营副监事御侮副尉曾世品,延安团右营副监事御侮副尉邢瑞,总计二十名军官。
魏逊这位总监军没有半句废话,一上来便开门见山地道:“朝廷发来了诏旨,要封某些人做节度使,封我魏某人做防御使,这是削夺大人兵权的诡计。我已经抗旨拘禁了天使。今日召众位兄弟来,便是要就此事议出一个章程出来!”
“鸟章程----谁若敢对大人有异心。老子一刀剁了他!”延安团指挥使,如今延州驻军当中兵权最重的梁宣懒洋洋抱着怀坐在角落里,一脸不屑地应道。
“梁统制言重了,这里没有人对大人有异心!”折御卿被梁宣地话语刺了一下,皱着眉头道。
此刻屋子里二十名军官,除却魏逊之外只有他的军衔是将军,却又是从折家借调过来地外人,看梁宣的意思,明显事先已经和魏逊通过气了,此刻在这里不冷不热说出狠话,不是说给自己这个外系将领有事说给谁的?
屋子里军官虽多,却大多是李文革自丙队带出来的老部下,只有折御卿一个半路出家的新人。[]北唐24
凌普开言道:“折都司不必多心,老梁便是这么个『性』子,他并不是说你!只不过此刻城中地那些文官老爷正在拆大人的墙角,朝廷又来了这等不三不四的旨意,怎么看怎么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大人带着众兄弟尸山血海里冲杀,挣下这份家业不容易。魏大哥的意思,咱们这些吃大锅饭的,要给大人看好这份家业……”
折御卿心中连连苦笑,这些当兵的话糙理不糙,李文革辛辛苦苦平灭了定难军,朝廷转眼之间便将他的部将分封了出去,这手段之刁蛮放肆,当真是不给这位西北功臣半分面子。李文革的军队不同折家杨家,怎么分封都是一家人,肉烂在锅里,朝廷分化不得,若真是这些军官们有几个指望着高官厚禄想要拥兵占块地盘自为藩镇,八路军即便不会烟消云散也必然元气大伤---岂不是汴梁方面想怎么搓弄就怎么搓弄?
好在看眼下地局面,延州文官方面不好说,武将们心思还算比较齐,李文革长时间以来形成地威望尚在,延州这地方暂时不会有什么变故,只有此刻带兵在外地的陆勋沈宸地情况不得而知。
魏逊拿眼睛淡淡扫视着这些军官,不紧不慢地道:“凌普说的有理,我要大家一起来拿章程,便是这么个意思!不过咱们现在大小有了偌大一块地盘,说家业实在小气了,我们的章程,是为了保大人的万年基业,是要保这辛辛苦苦拿下来的上千里土地不至于被朝廷三两句话便拿了去!这个意思,我先说在前头。若是众兄弟有不愿与朝廷翻脸和大人共济艰难的。此刻明说出来,放下兵权走路,咱老魏不难为你们。若是想要私下里弄花样,莫怪老魏刀下无情!”
“万年基业”四个字,若是听得人是文官。难免觉得刺心,好在此刻屋子里全都是终日打打杀杀的武将,非但均不以为意。反倒连声叫好。
“魏大哥有什么章程,拿出来说便是。各位哥哥都是追随大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哪里会有异心?就是沈都司和我师傅,石头也敢保的!”康石头昂然说道。
魏逊看了康石头一眼,笑道:“那些文官和大人过不去,无非是觉得当初推举大人做节度使。他们是有功地,再加上大人出身自丞相府,那些老爷们对大人总有那么一点子施恩的味道。此刻有起事来,这些个混账的眼睛全都盯着李相公,指望着撺掇着他压咱大人一头。虽说李相公深明大义,必然不会和他们一道胡闹,但咱们这些跟着大人混饭吃地丘八们,却也不好就这么束手干看着,看着那些整日吊书袋的王八蛋胡闹!”
折御卿点了点头:“理是此理。不过大人军法森严。军队不能『插』手地方事务,这是铁律。咱们是给大人帮忙,不是添『乱』,犯军法的事,各位哥哥莫要玩笑!”
魏逊扫了他一眼:“咱家就是掌管军法地,怎会执法犯法?”
他顿了顿,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得让那些文官们知道,这延州的事情,大人才是话事之人,延庆宥夏四州,大人说了才算数。咱们大人不是他们文官地奴才,他们说什么便是甚么,那还得了?”
梁宣不耐烦地道:“老魏忒也嗦,要说什么直说便是,反正这里又没有外人……”
魏逊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大家也联名拟一份文书,发到营中教将士们签名摁手印,最少队一级地军官要人人画押……”
“什么文书?”娄绍武有些好奇地问道。
“劝进表,咱们大家拥戴大人做皇帝----”魏逊得意洋洋地道。临黄袍加身厄运的李文革正一脸沮丧地望着手中那根陶土烧制出来的粗管子,他不得不承认现实,作为制取硫酸的工具而言,目前的这些以陶土作为主要原料地实验工具确实过于原始了,这根管子在烧制的时候已经尽可能保持内壁平滑,但是结果冷凝结果还是如此差劲,连续的实验失败已经让他对制取硫酸这项不朽工程的热情跌落到了进山以来的最低点。
反倒是陈抟依旧气定神闲,一丝不苟地在一个小册子上记录下了实验的过程和结果,口中还在安慰李文革:“依你所言,这硫精乃是世上最罕有之物,便是工艺最为精细的酒水,也远不及这物件制钱。一罐硫精的价值等于同重黄金的分量,这才埋下心来制取了不到十天,你便耐不得『性』子了么?”
李文革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陶土烧制地坛坛罐罐,本就不是好器物。就算能够侥幸制出稀硫酸,想要提高浓度,连个刻度都没有,只怕更要难死了!”
他顿了顿,道:“无『色』玻璃乃实验科学之父,这规律看来绕不过去了……”
陈抟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政要开言询问,房门一响,骆一娘拿着一封信函走了进来,走到李文革身边伸手自袖中取出一封信,道:“山上信使……”
李文革一愣,目光先是在信封上画得歪歪曲曲地四个a字上停留了许久,然后才接过信函拆开了仔仔细细从头到尾地看,看来看去,嘴角渐渐浮现出一丝不屑的微笑来。
骆一娘有些忧心地问道:“出了何事?信使的马跑脱了力,似乎事情很急……”
“没甚么,东边那位太子,给我送推恩令来了……”李文革带着淡淡笑意一脸平静地答道,随手一团,将信件『揉』了,扔进了一旁加温用的火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