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手往人堆里挤去,大摇大摆地,他摇头欲笑,却见她猛然一晃。
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扯住了她猛然倾倒的身体,“穗穗,怎么了?”
薛云卉满脸困惑,看看他又看看自己,“不知道,可能被谁碰了一下吧?”
她左右看,袁松越也左右看,二人看过面面相觑,她方才并没有挤到人群中间,哪里有人能碰她呢?
薛云卉挠挠头,“难道今日走的路太多了?腿打晃了?”
说着,见袁松越一脸严肃,一副要升堂开审的样子,不由地一笑,顺势挂到了他身上,“侯爷请我去喝大骨汤吧,以形补形!”
袁松越被她这么一歪缠,不禁笑了,没什么相干的,她总能扯到一处。
索性不远处真有一家卖骨汤面的,袁松越记得,便将她揪把正了身形,“没个正经相,走吧!”
薛云卉欢欢喜喜,朝他吐舌头做鬼脸,一路前去了。
上元节的花灯是一年最耀眼的时候,各个路口支了竹竿,挂上的盏盏小黄灯,衬着深邃的夜空就像是齐月的星光,迎风轻浮更甚银河,灯下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好一副繁华安泰景象。
袁松越牵着他不正经的道长往面摊转了过去,面摊恰余一张小桌两个空位,两人对面坐了,老板上了大骨面来。
汤头鲜亮,面条细长,油花圈里漂了葱花,薛云卉夹起一筷子挑出面来,大骨的香气瞬间飘散出来,又被她吸了鼻子,全吸进了肺腑,“真的香啊!”
袁松越也挑起了一筷子,同她提醒:“小心烫。”
说话间,薛云卉早已极利索地将一筷子面条送进了嘴里,瞬间被烫得倒吸气,又囫囵嚼了两口,舌头上颠了颠,咽下去了。
袁松越歇了筷子盯着她,“烫着没有?!”
薛云卉舔着上牙后的皮肉,苦笑着同袁松越道:“把牙后的皮烫掉了......”
这可把袁松越气坏了,“不是让你小心些?又没人同你抢!”
薛云卉委委屈屈,“这不是太香了么?能怪我吗?”
说是生气,实则心疼,袁松越伸手过去正要摸摸她的脑袋,疼惜她一番,谁知手刚一伸过去,她却忽得向后一仰,袁松越下意识去拉,却抓了个空,“穗穗!”
他喊声传来时,薛云卉已是全身向后仰了过去,她怔住了,接着毫无意外地,身下坐着的条凳瞬间翻倒,她已是不可转圜地摔倒了地上。
“砰——”
砸得不轻。面摊上其他几桌的人都侧头来看。袁松越两步转来,径直将她拉了起来,“摔疼了么?怎么摔倒了?”
这个问题,是薛云卉自后仰到摔倒一直在想的问题——她是怎么摔倒的?
这莫名的仰倒,就同刚才在路边晃得那一下,感觉是一样的,莫名又突然。
抬头看到她的鬼侯爷眉头压得紧极了,英俊的眉眼中尽是困惑,她吐出一口浊气,拍拍身上的灰土,呵呵笑了起来,“那条凳不稳,我微微一晃就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