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了他的事。
不过,说起他对着自己,薛云卉觉得还真是厉害的紧。
她薛云卉在涿州安安分分地赚钱养家,去挠他了还是踢他了?非得跑过来折腾她。当奴不成,作妾还不放过,她不过去看个宅子,又一副要死要活的样。
他到底是个什么性子,真是让人看不明白。
薛云卉想得头晕,也不管那许多了,又听他们说回到了武家来。
“……也不知道武百户怎地看待这个女婿,不过看着武夫人嫁女,还是很上心的,要不也不请人去侯府看宅子了。”
“可别说这个,一说我就气!”邓老道瞪了眼:“那冯瘸子就是打武家出来后,便相中涿州了,这几日天天过来嘞!害我丢了一桩活计!”
“这瘸子……他不也没被武家看中么,去哪里吃着甜头了?回头把柳婆子找来问问,设个套子吓唬吓唬他,看他还敢来这儿猖狂……”
薛云卉听着他们要设计吓唬冯瘸子,武家的事倒没了什么嚼头,跟着出谋划策了几句,眼看着时候不早了,便回家去了。
走了半路,天色已经擦黑了,路上人行色匆匆的,薛云卉在路边买了几个五香鸡子,那草叶包了,回到家,见着阿荞捧着热腾腾的荠菜大饼子,吃得正香。
“姑姑回来了?京里有什么好玩的么?都不带阿荞去!”阿荞扔下饼子,跑了过来。
薛云卉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京城可不是小孩子能随便去的。姑姑今儿就在那捉了只二十年的耗子精,可厉害了,跟我缠斗了半日。不过姑姑我神通广大,到底还是收了它了。”
阿荞听得小脸紧绷绷的,“二十年的?!”
“可不是?你若是去了,定被它咬掉脚趾头!”
阿荞“哎哟”一声,跳起脚来,那怕怕的小模样,惹得薛云卉直笑。
薛云沧走了过来,“穗穗回来了?”
他眼神示意她过去,薛云卉知他有话要问,几步跟了上去。
“哥哥今日觉得身上好些了么?”
“好多了,你不用挂心我。”薛云沧带着药香的呼吸吐纳在薛云卉耳边,“二叔那边……将纳妾文书交给我了。我本想防着他这一手,却没想他动作这般快,急着要向袁二示好……咳咳……”
薛云卉忙替薛云沧顺气,“哥哥别急,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了?”薛云沧缓了口气,皱了眉,“你可是见着袁二了?他可有为难你?”
薛云卉摇头,“他能怎么着我?没得事。倒是二叔那边,便是他不巴结袁二,以袁二的本事,弄张文书也不是个事儿。”
这话说的不假,薛云沧点了点,“既你心中有数,倒也罢了。二叔有这职务之便,也不定全是坏事,你且放宽心,边走边看吧。”
薛云卉说好,阿荞跑过来喊开饭了。
十五明亮的月亮,把薛家小院映得清净而安详,薛云卉累了一日,似那耷拉了脑袋的石竹花一样,没了什么精神。
她把今日得来的二十两换成的银票放好,搂着阿荞便歇下了,一夜好梦。
翌日一早,薛云卉如往常般早早起了身,今日没得什么事儿,她又连轴转了好几天,准备在家歇上半日。
她穿了身素面青布直裰,用子午簪绾了髻,听阿荞说今儿与巷子里小儿约了看手相,笑得不行。
阿荞在巷子小儿里头,还看出名声了,真是了不得。
她面上笑意还没收,就听外间有人敲了门。
“哟,这么早就急着来看相了?”
薛云卉笑眯了眼睛,快步过去开门,回头还不忘嘱咐跟过来的阿荞,“都是些小娃娃,你可别吓唬他们。”
阿荞脆生生应下,说话间,门已打开。
一阵凉风呼啦刮了进来,吹得薛云卉碎发飞起,她转头看往门外,却愣住了——门外来了两个捕快。
“知州大人传你去问话,走吧!”
她眉头一挑,“敢问官爷,所谓何事?”
那当头的捕快看了她一眼,沉沉道:“是武百户的女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