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样看得木槿稀罕得不行,她怎么就有这么可爱的爷爷。
“哼,算你有眼光。”穆鹏故作勉强的来了这么一句,随即道,“金銮殿上,我动手准备揍叶老头的,没想到那叶家的小子还知道护着,看来也不是很没良心,现在我穆家算是与叶家水火不容了,众所周知。”
傲娇了一下,穆鹏就说起了正事,本该一回来就说的,哪里知道那于数动作那么快,紧跟着他后面就来了。
“今日金銮殿上那满朝文武真的是难得的意见统一,最开始还文官与武官大吵了一番,后来说是要文武全才,这才没干仗,也是落到了你小子头上。”这话是穆鹏对墨翎说的。
“这挑头的就是秦玖了,可谓是他一手带动了整个朝堂的格局,且我看那帝王很是满意啊!”
穆鹏倒没说秦玖什么,只实事求是的报备了一下,对帝王却是夹带了讽刺。
“我今日得离开鄢陵城,师父你就住这里吧,阿槿我交给你才放心。”墨翎蓦地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穆鹏看了墨翎两眼,没多说,只道:“好。”然后又道,“你不说我也要住这里,我就剩穆旭这么一个独苗了,要不是阿槿,这一次穆旭哪里还有命,这仇……”
说到这穆鹏整个人阴沉了下去,没继续说下去,但要报仇的意味却很是明显了。
“不用太久的,师父。”墨翎意味不明的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嗯。”穆鹏只哼了一声,随即道,“苏老头今日也去了,还负荆请罪,说替太子妃请罪,我就没见过这么虚伪的。”
穆鹏这话可谓是讽刺意味十足。
“不过也没落得好,帝王直接甩了脸走了,把他就那么搁那,当初对苏莹莹怎么不见他这么上心,都是孙女,这心偏的……”
“也不算偏心,大概只是试探帝王态度的借口罢了,毕竟这太子出事,太子党也落不得好,这帝师府可是首当其冲。”这开口的是木槿,语气甚是平淡,没有讽刺也没有幸灾乐祸,有的只是与己无关的平淡。
“所以我这么怼他,他连反驳都反驳不了,不过秦玖也怼了他一句,说一个是太子妃一个是官家女眷,把那苏老头气得七窍生烟了,哈哈……想想都爽……”
笑完之后,赞了一声,“这秦玖的嘴皮子倒是和老子胃口。”说完之后对着墨翎道,“行了,时间不多,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话落间,穆鹏对着墨翎挥了挥手,随即再次转身回了穆旭那。
眼见着穆鹏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木槿看着墨翎道:“没想到爷爷竟然欣赏秦玖,这百官可没几个喜欢他的。”
“不喜欢就不会结党营私,帝王最放心了。”
“也是。”木槿了然的点了点头,“你说这帝师大人到底要干嘛?”
“干嘛都与我们无关。”说着墨翎伸手一把揽住了木槿的腰肢将人搂在怀里,朝着厨房的方向而去,“我们去做饭,吃完我得去一趟淮南王府告别。”
“好。”
……
穆鹏回府后算是一片和融,然所谓负荆请罪的苏博雄在回到府邸之后,气得直接解下了身上的荆棘扔在了地上,更是挥手将摆放在屋内桌子上做摆设的花瓶给推落在地。
当下便发出了哐当一声的碎裂声,花瓶里的水当下洒了一地,且里面的花枝直接落了一地,混合着花瓶的碎片,甚是破败。
“秦玖。”咬牙切齿出口的依旧是这两个字。
苏韦恭敬的站在一边,保持着沉默。
苏鸿亦在此,毕竟他乃苏家之人,和太子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便是被停职在家,却也是不能不问朝堂事的。
说起这秦玖还真没有什么弱点,有的只有那个妹妹,不过据说看得甚紧,不好下手。
对了,如今还有一个。
“去,把苏尘给本帝师叫来。”
苏尘多年不在帝师府,所以便是如今回来了,也不太有存在感,特别是他自己总是窝在自己的院子里书书写写的总是不见人,就更没有什么存在感了。
“是。”苏韦当下领命,然后转身便走了出去。
帝师府就这么大的地,传个苏尘并没有用多久的时间,大概一柱香的时间便见苏尘跟着苏韦一同来到了这里。
苏尘来的时候,苏博雄怒意已经减了少许,至少能泰然自若的坐在那了。
而在等待的途中,苏博雄一直沉着脸没出声,苏鸿亦只能不出声的陪着站在那。
明明已经冷静的苏博雄,在此刻见到苏尘之后,直接将手边刚刚才喝过茶的杯子朝着苏尘砸了过去,边砸边骂道:“瞧你找的一个好女婿,还当不当本帝师是他亲家,这是要让那苏倾颜被本帝师从苏家的族谱上除去吗?”
苏博雄这是妥妥的将对秦玖的怒气撒到苏尘身上来了,可谓是迁怒。
然苏尘可不是苏鸿,要不然也不能在年少时叛逆的直接从帝师府离开,现如今便是回来了,便是人成稳了,却也是不会受苏博雄控制的。
因此当苏博雄那杯盏砸过来的时候,他直接朝一侧让了一下,然后完美的躲过了那被苏博雄扔过来的杯盏,哐当一声的落地声,再次溅起了一地的狼藉。
这一切苏博雄和苏鸿都看在眼里。
苏博雄那是火气蹭蹭蹭的往上直升。
而苏鸿眸中却闪过羡慕,明明他是哥哥,却愣是没有弟弟这叛逆的胆量。
“苏尘,你这是不想在苏家待下去了是不是?”苏博雄开口就是这么一句威胁。
“爹这是要赶我走吗?”苏尘一副疑惑的样子,“如此,就不劳烦爹了,我自己收拾收拾离开便是。”
说着便直接转身离开,他想开了,从前为了两个孩子来了这鄢陵城,而今,大女儿嫁出去了,夫婿对她挺好,更有木槿墨翎帮衬着,他也算是放心了。
而小女儿,小女儿没有大女儿聪慧,甚是单纯,不适合这鄢陵城,或者说不适合什么大户人家,他以后找一户只要对小女儿好的人家就行,再说了,有墨翎木槿,还怕谁敢对他小女儿不好。
他这辈子是没什么用了,就只能沾沾这外甥的光了。
“你个逆子,你回来就是气死我的,怪不得教出那样半点帮不上家里的女儿,你这个逆子,逆子……”
见苏尘转身就走,苏博雄那是气得当下就四处找东西准备砸苏尘。
然东西还没找到,苏尘都已经到了屋门口,气得苏博雄只能道:“你今日要是敢走出这屋门一步,别怪本帝师不认你这个儿子。”
苏博雄的话让苏尘走到门边的脚步停了下来,当下苏博雄以为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却只见苏尘转头对着他道:“这话爹十几年前就说过了。”
丢下一句,转身继续前行,一脚跨出了屋门,半点都不带停的。
“你个逆子,逆子……”对此苏博雄气得就只能跳脚,愣是拿苏尘没有办法,最后只能对着苏韦道,“派人给本帝师看好苏尘,半步都不许他出帝师府。”
两个小丫头都飞了,这个老的一定得抓住,说不定需要的时候还能拿出来挟制一下墨翎。
不对,这墨翎要去徐州城了,这一去,他的徐州城……
“杵着做什么,去劝劝你那个不孝的弟弟……”想到这,苏博雄直接找借口赶走了苏鸿。
徐州城的事是他的底牌,也是为墨译成而谋划,所以这苏鸿是不知道的,也是不能让他知道的。
“是。”对苏博雄,苏鸿向来逆来顺受,当下便直接应了声离开了,完全不管自己已经来这里站了许久却什么事都没从苏博雄这里知道。
看着这般模样的苏鸿,苏博雄觉得甚是省心,却又觉得有些甚是逆来顺受,顿时觉得亦不舒心,他就不明白这苏鸿与苏尘的个性怎么就不能中和一下。
苏博雄有些气闷,却并未在这事上多做关注,因为一切都比不上他的大事。
“墨翎被派往徐州城,帝王还给他派了两千兵马,你安排人在路上……”说到这苏博雄停了一下随即道,“徐州那边虽然事发,也查出了不少东西,但也被我们转移了不少,且那边我们经营多年,可不是他墨翎一个兵蛋子想要如何就如何的。”
说到这,苏博雄冷笑了一声,随即接着道:“墨翎带着大部队去徐州城速度定是快不了,你早些派人过去将那边安排一下,只要墨翎一进入徐州范围内,定不能给他好果子吃。但凡落单,就给他下暗手,本帝师就不信他还能活着回来。”
“是。”
“鄢陵城这边也要各处做好关注,帝王今日态度看似没责备本帝师什么,不过亦没给本帝师透露什么,帝王定是憋着大招,且这鄢陵城内对但凡与太子有接触的人都还在查办着,指不定突然就冒出什么来,毕竟要小心行事,把一些小尾巴收收,莫要让帝王的人抓到把柄,最近都让他们安分些,别忘断头台上撞。”
“是。”
“去吧。”交代了一下,苏博雄便对着苏韦挥手让他离开。
苏韦离开后,苏博雄则是坐在这一片凌乱中陷入了沉思。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苏鸿那边离开后,没费什么力便追上了苏尘。
苏鸿还没来得及开口,苏尘便开口道:“大哥若是劝我,什么都不必说,我回来这鄢陵城就是个错误,我那会哪怕将两个女儿都嫁给山野莽夫,也不该来这鄢陵城趟这没有尽头的浑水。”
苏尘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鸿还能说什么。
“爹的话你都不听,也不见得能听我的,我们兄弟很少一起说话,我这都来了,去你屋里喝杯水总是可以的吧。”
苏鸿想劝,却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劝什么,他也想活成弟弟的样子,还劝什么劝,毁了他一个就够了。
“这帝师府内没什么是我的了,大哥无需跟我客气。”苏尘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待在自己的一亩田地里,但不闻却并不是不知,更不是看不透,这帝师府比他十几年前离开的时候更加的腐败了。
“阿尘你终究姓苏,爹也认了你,你莫要如此说。”
“呵……”对苏鸿的话,苏尘除了一声无尽讽刺的笑,再无其他。
再然后,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两兄弟,却是再无话交谈。
只那么相并肩的走着,走着……
……
这个清晨,鄢陵城里风波无限,城南郊外的皇陵里亦是风波无限。
今日已是墨昱带着一众女眷入住皇陵第四日了,亦是第四日对着皇陵的那一干祖宗牌子进行三令五申的自省了。
可谓是每每天不亮便要起身去对着祖宗牌子忏悔,还不给早膳吃。
而忏悔途中则是不能用膳,所以每每都是等到忏悔结束方才用膳,整整两个时辰忍受着难耐的饥饿。
他墨昱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种待遇?
重点是,这徐州城事件根本就不是他所为,他完全是冤枉的,是冤枉的。
三日,早已磨光了墨昱的忍耐性,所以在今日这个第四日本该起身的卯时,墨昱爆发了。
第一日的时候,是守将任志国卯时过来叫得人。
而第二日第三日则是墨昱自己卯时起床而去,为的就是不让人看低。
然这三日的待遇耗尽了他所有的耐性,于是在第四日卯时月芽按时坐起身要伺候墨昱的时候,直接被墨昱用力一拉给重新倒了下去。
“睡觉。”
倒下的月芽耳侧响起的就是这两个带着戾气的字。
对此,月芽只能乖巧应声道:“是,殿下。”
然后便躺在那里不动了,不过却是再也睡不着。
而墨昱没起身,却也是再也没办法入眠,然即便就是这么躺着,墨昱也不愿意动一下。
房屋是木头而制,并不隔音。今儿个卯时也按时醒了,不过在听到隔壁半点儿动静都没有的时候,她亦没动,而是轻勾着嘴角在床榻上翻了一个身。
这墨昱果真是养尊处优的狠,这才三日便受不住了,如此也好,让她可以早些实施计划,毕竟边疆那里,这会她的好哥哥怕是已经开战了,便是不战也左右不过就着几日了,她可不能懈怠。
守将任志国这两日虽没过来催人,却是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岔路口等着的。
前两日墨昱的按时按点让他很是满意。
然今日卯时他在这等了又等,等了近一炷香的时间也不见有半点儿动静,当下面色便黑了,如那天边微亮的天色一般,白中压着黑沉,满满的沉重之色。
想到对方到底是皇子,任志国又忍了忍,这一忍便又是一炷香的时间。
到此,任志国可谓是再难忍耐,直接踏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溅起一堆尘土的朝着墨昱所入住的木屋而去。
待到木屋门前,只见那联排的木屋个个紧闭着屋门,不要说打开,连个缝隙都没有,更是静得连根针掉下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见此,任志国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殿下,卯时已过去两炷香的时间,今日殿下自省到午时。”
这是妥妥的迟到两炷香,惩罚一个时辰。
然回到任志国的是一片静寂无声。
见此,任志国又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更大声道:“殿下,您若再不起身,便需自省到……”
任志国的话没说完,墨昱的屋门嘎吱一声由内往外的打开了。
这一打开当下打断了任志国的话语。
任志国以为墨昱妥协了,刚想要讽刺两句,却是只看到了月芽的身影,并听到月芽道:“不好意思任将军,太子殿下今日身子不适,便不去自省了。”
这理由算是比较委婉的拒绝了,至少是给出了一个理由。
但也要看任志国买不买账。
“风雨无阻,病痛无阻,只要殿下有一口气在,就必须每日去皇陵自省两个时辰。”
这话当真是无情至极,特别是那一句只要有一口气在,真真是戳到墨昱心肺了。
要知道他在皇宫中,连早朝那都是凭心情去上的,哪里被人这么怠慢过。
当下,本不欲正面对上的墨昱再也忍不住,直接从榻上起身,就那么一扯一侧的外衣凌乱的披在身上,几步走到门前一把将那半掩的门给推开,对着门外的任志国就是一声怒斥,“任志国,你大胆……”
正主终于被自己给炸出来了,任志国也不去管他病不病的是不是借口,面对墨昱的呵斥那是极其平静道:“非臣大胆,而是臣一直在谨遵鄢陵城里传过来的圣旨。”
一句圣旨告诉墨昱,这不是他自己的主意,而是鄢陵城里高位上的那位的意思。
这一句直接将墨昱的嚣张气焰打散得全无,更是让他不可置信的踉跄的退后了几步,他竟是没想到帝王对他绝情到了这个地步。
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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