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思过重,不利于明年的生产。
有了陈简俩郎中内宅不宁治家不严之事冲击,同一晚发生的秋络晴溺亡一事儿,便显得有些无足轻重了。
当然,这是对安山候府以外的人而言。
明晚便是除夕团圆夜,秋家人却全部沉浸在哀伤之中。
虽说秋络晴疯魔了,好歹还活着。
经一大早尸体被发现,便被郭氏安排人接回宅邸,意欲好好地葬了,到底秋络晴的身份不同,可不能和处理苏慧的尸体一样随意。
秋络宽求得安山候的点头,在午时进了李沃的宅邸,见到了停灵在前院侧厅之中的秋络晴最后一面。
恰逢年关,郭氏早在秋络宽进府前,便取得李沃的同意,想尽快把秋络晴葬了,别留到年后,秋络宽一到,郭氏只好将夫妻俩共同的打算说了。
秋络宽来前早有所心理准备,安山候也同他说:“去了之后,和李家奶奶说,在今儿日暮之前,就让晴姐儿入土为安吧。”
如此之下,秋络宽自是毫无异议。
直至跟着郭氏身边的武婢领着人将秋络晴的尸体带出城,至京郊一处郭氏新买的墓地,秋络宽亲眼目送着嫡妹入土,他方恍恍忽忽回了城。
回到安山候府,自个儿院落一进,他把自己关进屋里,至次日清晨才出。
刚刚踏出房门,便听祖父让他到外书房去。
他收拾收拾心情便去了。
“此前仁国公府的莫世子大喜,祖父坚持送那座南海珊瑚座屏作为贺礼,你父亲其实是反对的,并不止晴姐儿反对。”只是儿子的反对被他一句话堵了回去,便不敢再言,并不似孙女儿那般反应激烈,安山候看着不过一夜,便憔悴得眼神儿暗澹无光的嫡孙,“那时候,你其实也是觉得没必要那般看重莫王两家的联姻的吧?”
是,他是觉得没必要。
他秋家因着有秋太后,自来不参与任何夺嫡,不管谁最终登上皇位,于他安山候府而言,他秋家都是太后母族,送正当宠的莫家如此重礼,实则无甚必要。
秋络宽沉默未答,安山候却已从孙儿微露的神色之中得到了答桉,他找孙儿来,也不是非要孙儿回答不可,其实孙儿答与不答,他今日总要把一些从前未曾说过的话说一说的。
“那座座屏里,还有东西。那东西……”安山候轻轻摇首,“不属于咱们秋家,故而咱们秋家,留座屏不得。”
他早在找机会,将东西物归原主。
莫王两家的大喜,便是最好也是最恰当的机会。
秋络宽终于提起精神,正视安山候特意唤来他说给他听的话,他有些没明白:“南海珊瑚座屏不是太后娘娘赐予我们秋家的么?那里面怎么会有不属于秋家的东西?祖父,孙儿没听懂您的意思。”
安山候却又不说了:“你并不知前尘旧事,自是无法听得懂。”
“那前尘旧事……”
“往后你会知晓的。”
言下之意,是现在的他还不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