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一辈子坐在一个位子上不动,也不想去北京看一片新天地。
林副省长要拆,而且现场办公。下面的人尽管千般不情愿,也不敢当面顶撞林副省长。何况他正气在当头,搞不好就受连累。于是下面的人开始磨洋工,本来一天可以拆除一个架子的事,拆了三天还没拆下一根钢梁。按此进度下去,全省高速路边的户外广告牌上千,猴年马月也拆不完。
林副省长慢慢觉得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知道不把幕后的老板揪出来,这事情是没个完。于是又是一声令下,抓广告牌的老板。
林副省长主管政法工作,手头资源无限丰富。但智者千虑,终究必有一失。徐孟达在商场官场都经营了那么多年,人脉更是遍布每个角落。
林副省长的命令刚出口,消息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徐孟达岂能坐以待毙?他一张机票把自己送到北京,找了一个关键人物,电话亲自打到林副省长的手机上,这件事才算有了一个下落。
人不抓了,广告牌也不拆了。但从此以后,高速路边的广告牌也与徐孟达无关了。
故事暂且说到这里,余下稍后再表。
单说薛冰对我的到来,在稍稍吃惊之余,第一个问题就是问我拿到钱没有。
我试探地问:“徐哥没来?”
薛冰浅浅笑道:“我在埃”
我笑着说:“我找徐哥有点事谈。”
“这么说,不能与我说,非要跟徐孟达说?”
我不置可否地笑,虽然徐达老爷子的批示是她签来的,但缺少一个徐孟达,徐老爷子会签这个字?
“也不一定。”我说:“你在一样。”
薛冰就浅浅叹了口气,环顾四周一遍说:“你想说什么都行,监控已经撤掉了,现在这里,除了你我,没有第三个有呼吸的东西。”
我笑道:“不一定哦,蚊子也有呼吸。”
薛冰脸色一沉,埋着头不再说话。良久悠悠地说:“陈风,我是真的看不穿你。你这样的人,也只有黄微微才能容纳你。换了任何一个女人,你都不会有这样潇洒。”
我淡淡笑道:“我潇洒吗?”
“你自己心里明白。”
“我不明白。”
“不明白你就好好想想,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我再也无话可说,薛冰现在是徐孟达的准夫人,我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与她玩暧昧。尽管她曾经是我的女人,但今非昔比,物是人非了。
“徐哥不在,我先走。”我说,转身要出门。
“你就没一句话跟我说?”
“没有!”我断然回答她。
“你走吧1薛冰还在继续看她的装修图,但我能看出来她是心不在焉。毕竟我们曾经是亲密爱人,在苏西乡的所有日子里,我甚至怀疑如果没有她,我能坚持多久!
走到门边,回首一望,发现薛冰正抬起头看着我,于是心里一动,隐隐有痛的感觉。
“老爷子的字,字字值千金。”薛冰轻声说:“你好了,我便心安。”
我心里一阵难受,但无法用语言表达。
“走吧1薛冰挥挥手说:“陈风,过去我以为,有你在,天就在。今天我还是这么想。”
我转过身,不敢再去看她,眼里却已经盈满了泪水。失去薛冰,我不知道是人生的成功还是失败。但我明白,失去她,我失去了真爱!
从电梯出来,我擦干深沉的眼泪,准备迎着风出发。
才走几步,手机就响了起来。
电话是甘露打来的,说她已经到了北京。
我说:“好好休息,祝贺你办好事。”
甘露在电话里笑,问我道:“陈风,你想不想要钱?”
“什么钱?”我问。
“反正是国家的,不拿白不拿的钱。”
“我能有机会吗?”
“机会都是人争取的。”
“有多少?”我试探地问。
“过去有句话,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换句话说,你有多大胆,能拿多少钱。”甘露说完,匆匆加了句话说:“我要出发了,挂了。”
随即电话里传来忙音。
“操1我骂了一句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