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公子回过神,却是还没有消化这件事的,又喝了口酒,似是要镇定情绪,然后说:“这个,这个没那么快。”
“一个月。”
“啊?”汪公子惊得手一抖,酒洒了出来。
他不语,但表情不容置喙,汪公子放下酒杯,有些无奈的说,“好吧,我试试。”
“不是试,是一定。”
自知没有商量余地,汪公子点下头。
他环视圈船舱,“从今天起我就住这里,”视线再次看向汪公子,“还有,今天跟你说的事半个字都不准泄露出去,也不要再到这里来找我。”
汪公子讶异,“那我怎么跟你联系?”
“我会联系你。”他冷冰冰的道。
男人不敢有异议,只能再次点头,随即抬腕看了眼表,“该吃饭了。”放下手,对他道:“最近我和朋友搞了家餐厅,法式的,去尝尝。”
他蹙眉。看出他是担心安全问题,汪公子笑说:“放心,绝对安全,我们从秘密通道进去。”说着,他就打电话给餐厅的经理,让对方给他们留个包厢。
他想男人敢这么说一定不会有问题,于是同意了。
到地方,汪公子先下车,刚打开后车门准备迎他下来,就见男人身体猛得一僵,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住,马上朝他看眼。他立即警觉,随男人的视线,转头看向马路对面,顿时也惊住。
女人正朝他们的车提步走来。
他迅速定住神,对还处在惊愕中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汪公子沉声命令,“关门。”
男人一听立刻反应过来,关上车门,快步绕过车尾,走到对向女人的这边车门,身体靠到车门上,不让女人看见他。
当然,这样一来,他也同样看不见女人了,只能听到她和汪公子的对话。
两人说的都是些客套话,为了让她快些离开,汪公子谎称他已经吃完饭,正要走,女人听出他话里意思,知趣的先走了,汪公子马上坐到驾驶室,开车驶离。
“真是的,怎么会这么不凑巧。”汪公子语带微微郁闷,马上又说:“不知道她是不是约的楼少棠。”
他视线从身后女人进的那家餐厅收回,“你话太多了。”
他声嗓变得阴戾,脸容也是阴沉。汪公子朝后视镜里的他看了眼,不怵了,反勾笑,“我是作为朋友善意的劝你,一个女人而已,哪里找不到。”
男人语气是十分不理解,笑容变为往日的浪荡。
“那也要看是什么女人,就你那些。”他鄙夷的冷哼。
“对,涂颖的确不错,可也没有好到非她不可,真搞不懂你们为什么非喜欢吊死在一棵树上。”汪公子不否认,但态度还是很不屑一顾的。
他自然懂男人话里的“你们”还有一个指的谁,再度阴下脸,比先前更为透现寒气。
汪公子识相的不再继续这话题,转而说:“抱歉,本来还想请你吃顿正宗法餐,现在怎么说?”
“送我回赌船。”刚才的话题让他失了胃口,现在他什么也吃不下。
“OK。”
话落,汪公子提了车速,很快就将他送回了港口。临别前,他又语带警告的叮嘱男人,绝对不准将他的行踪泄露一星半点。男人很清楚一旦泄露,自己会是什么后果,调侃的说他还不想死。
汪公子一走,他便将船开到了公海,在新身份落定之前,他栖身在此。安全起见,他与妹妹和汪公子的联络均通过中波无线电。
为解对女儿的思念,他让妹妹每天都拍女儿的照片和视频,然后发到某个门户网站的论坛帖子里,他自己上去看。不过嘱咐她不要用家里的电脑,去外面的网吧。
从与妹妹的联系中,他对母女俩的生活近况也是了如指掌,得知女人与楼少棠的感情比3年前更为如胶似漆,他内心难以名状的痛涩,只是,他不再像过去那样忿恨,要将他们拆散,他是真的对女人放手了。
以后,他就与女儿相依为命。尽管他还爱女人,无可自拔的,深深的爱着。
一直以来,他与妹妹和汪公子都是单向联络,不准他们主动联系他的,可这天,他妹妹突然跟他联系,他猜一定出了什么事。果然,妹妹告诉他,女人带女儿去楼家,女儿为了拿被风刮到树上的画,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受伤了。
“严不严重?”他紧张的问,手边的酒杯也被他打翻。
“不算太严重,就脚扭伤了,膝盖和手摔破了皮,出了点血。”
“这还不严重?!”他心疼极了,仿佛伤在自己的身上。
他妹妹似是被噎住,愣了下,说:“我拍了段视频,已经发到网上,你等下看吧。”
“知道了。”
不等妹妹反应,他切断了通讯,随即就命私助将船开回海城,他要去探望女儿。
途中,他上网看了视频,见女儿躺在床上,那些受伤的地方都被裹缠着医用纱布,小脸蛋明显露出觉着疼的表情,他更心疼了,眼圈泛酸,微微湿润。同时,也恼女人没有看护好女儿。
由于船速很快,不到1小时他们就回到了海城,他让私助留在船上,自己开车去了别墅。
刚开进别墅区,就见女人的车迎面驶来,朝别墅外的方向去,他立即给妹妹打电话,询问女人去哪里,他妹妹告知,她是带女儿去医院换药,他马上调头跟在她们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