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房间,保姆和女儿都不在,他想起来,保姆带着女儿去花园晒太阳了,于是他去了楼下。
他的妹妹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不知在吩咐佣人什么,见他下来,他妹妹起先愣了愣,随即就起身朝他走过来,紧张问道:“你怎么了?病了?”
他的脸色很差,他自己知道。
他喉结艰涩一滚,“她要走了。”
他声音淡淡,碎裂的心再次一痛。
“啊?”他妹妹一时没听明白,“谁要走?”旋即反应过来,“你放涂颖走?”
同女人起初听到的反应一样,他妹妹也是难以置信的,吃惊的瞪大眼睛望着他,“你,你真的放手了?”
他苦涩的扯了下唇,没回答,坐到沙发上。
他妹妹坐到他对面,有点难过又有些松气的,说:“你想明白就好了。不过Lola你舍得吗?”
“她一个人走,Lola留在这里。”
“什么?”他妹妹惊讶,“Lola不跟她走?她不要Lola?”
他紧绷着脸,语气严肃,“是我不让。Lola是我的女儿,谁也别想带走。”
他妹妹微微一怔,旋即不可思议,“她舍得?”
“嗯。”他声音发紧,心又闷痛了,一瞬不瞬的盯着茶几,眼眶酸胀,渐渐蒙上一层水雾。
他妹妹噤声,似是完全想不到,片刻,她仿佛是理解了女人,面容随即显露出不霁和微微的难过,对他道:“既然她已经做了决定,你也……”
话说到一半,看见女人拖着行李箱下楼来了,他妹妹立刻收声,从沙发上站起来朝女人走过去,问女人是否真的决定要走。
他身形不动,依旧盯着茶几,注意力却是集中在女人和他妹妹那里。
女人没有回答,他妹妹也没再说话。
女人是默认了。尽管他知道女人是不会改变决定的,但还是不免为此又再心痛。
今天以后,他将再也见不到她了。
就在他痛心疾首时,保姆抱着女儿疾步匆匆地跑了进来,紧张万分的告诉他们,女儿好像发烧了。
女人听了惊得立刻扔下行李朝保姆跑去,他也一惊,却是见女人要去抱女儿,他马上站起身,几个跨步挡住了她去路。
女人不明所以,诧异的看着他,他冷声说,既然她要走,还关心女儿做什么。
不料他会这样说,女人很觉不可思议的,激动说女儿病了,说着,看眼正在保姆怀里啼哭的女儿,更是焦急了,脚步往旁边一挪,企图越过他。他展臂一挡,态度明确的告诉她,她已经抛弃了女儿,没有资格再关心她,女儿是病是伤再与她无关。
刚说完,女儿哭的更厉害了,女人听得满面心疼,眼泪涌进眼眶里,质问他难道没有听见女儿在哭吗?
他当然听见了,他的心疼绝不亚于她,可他坚决不让女人抱。因为现在若让女人去抱女儿,哄她,把女儿哄的不哭了,那么以后呢?女儿总会再哭,到时女人不在了,还不是要别人哄。那不如现在就习惯起来。
想到女儿以后就要失去妈妈,再也得不到妈妈的哄抱,他的心都碎了。
听见他这样说,女人的心好像也碎了,蓄在眼里的泪刹时涌了出来,哽咽着声嗓控诉他怎么可以这样狠心。
他心如刀绞,明明抛弃女儿的人是她,怎么变成是他狠心。他是多么希望他们一家三口永远不分离啊。
他假装无动于衷,反问她究竟是谁狠心。
女人不语,泪流满面的望着他强装的冷硬的脸。见他们都没有理女儿,保姆急了,出声催促他们。
他妹妹见状也急了,分别看他们一眼,然后去到保姆那里,在摸了摸他们女儿的额头后,确定真是发烧了,告诉他们。
女人听了更慌了,硬要闯过去看女儿,他一把将她往后一推。
这一次,他是真狠下心了。
女人见无法动摇他的决绝,无奈开口求他。他内心微微一震,这是认识女人以来她第一次求他。即使当初楼少棠身陷囹圄,危在旦夕,为了救男人,她都没有这样做。可是现在为了女儿,她竟然放下尊严,向他屈服。
他突然想要赌一把,就用女人对女儿骨肉亲情的难以割舍。
于是,他盯凝女人的泪眼,对她说,要看女儿可以,留下就行,否则免谈。、
女人面容一凝,看向女儿,旋即攥紧手掌,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面容呈现出她内心在极痛与挣扎。
此时此景又令他想到了先前在女人房里,他让女人在走与留之间做抉择的情境。
她这次还会选择走吗?
他内心也又如先前那般忐忑紧张,垂在腿侧的双手也不由握紧。
“好,我……留下。”
女人发颤的声音划过他耳畔,他心尖一颤,随即心脏就兴奋的狂跳,但表面却仍保持镇定,
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女人的缓兵之策,一旦女儿病好了,她还会再走,于是他对女人说,她若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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