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可能去原谅,妈妈的死,外公的病,哪一样与他裴家没有关系?”
“孩子,别动气。”波尔纳轻拍着顾朗的肩膀。
顾朗越被劝,脾气越控制不住:“一句回家就想要抹杀一切?他那句回家是金子做的吗?我恨不得杀了他,不会有人懂我,不会有人知道我对裴家是怎样的恨之入骨,我永远不可能去原谅。原本想着就要报仇了,现在裴氏又起死回生了。我手里后来低价购入的那些股票,赚了一些钱,我想要砸盘,想让裴家继续成一滩烂泥,都做不到了。我太没用,太无能了,干爹,我太无能了,我不能替妈妈报仇。”
波尔纳见顾朗情绪激动,立即伸手再拍他的肩安慰:“别这么说自己,会有办法的。”
顾朗坐在沙发里,身体往后靠,闭上眼睛,眉头拧得死紧。
“想要用最快的方式报仇吗?”波尔纳问。
顾朗倏地睁开眼,看紧波尔纳。
“同意裴启鸿的提议,去裴家找到最能瓦解裴家的东西。”波尔纳看顾朗对裴家恨之入骨,也就不再相瞒了,说出自己的想法。
顾朗拧了拧眉,看着波尔纳。
波尔纳眸光微闪了一下,说道:“也许是印鉴章,也许是裴氏的某项授权,核心的东西,能让裴氏瞬间倒塌的。”
“我明白了。”顾朗眸子里闪过炽热的光芒。
他咬牙说:“我会尽快与裴家所有人修好关系。”
波尔纳笑:“不,不必!他们欠你,你不欠他们,你不必讨好他们任何人,你可以声讨一切,为你,为你死去的母亲。”
他故意提到顾朗母亲。
果然,顾朗一听到死去的母亲几个字,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得冷沉。
波尔纳笑说:“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知道。”顾朗说。
波尔纳再笑着说:“上次新闻的事情,你让撤掉新闻,后续是我让人在继续处理新闻,希望你不要怪我。”
顾朗摇头:“我不会怪您,我知道您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当时我是因为若惜才会一时心软,不想写若惜的新闻,关于裴氏偷税漏税那些能够拉垮裴氏的新闻,我当然是绝对支持的。对若惜,我……”
“不说了,干爹理解你。”波尔纳又伸手拍了拍顾朗的肩。
顾朗继续把自己的话说完:“我欠若惜一刀。”
波尔纳又拍了拍顾朗的肩。
他心里的顾虑完全打消了,只要顾朗还是他的棋子,就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顾朗离开别墅,眸子里闪动着睿智的光芒。
他开车离开迅速回到医院。
在病房里,他关起门给裴亚爵打电话:“贝贝怎么样?”
“不放心不会自己过来看?”裴亚爵没好气。
“被盯得太紧,我怕我干爹起疑。”顾朗说。
“呵呵!”裴亚爵不客气地冷笑。
“你笑什么?”顾朗问。
“有个东西,我正要给你看!”裴亚爵说。
顾朗预感会是很重要的东西,他立即问:“是什么?”
“旧照片。”裴亚爵说。
“谁的?”顾朗急问。
“江阿姨和你干爹的。”裴亚爵说。
顾朗当即情绪不稳:“发给我,立即发给我。”
“你确定你手机里面的东西不会被盗么?”裴亚爵说。
顾朗咆哮,爆粗口:“盗个屁。要是照片能被套,我们的通话记录早就曝光了,我手机是自研软件加密的。”
滴滴滴——
手机响了数声,顾朗立即挂断电话点开图片。
一张模糊的透着年代感的照片,使他浑身变得僵硬。
那条熟悉的巷子,他到死都不会忘记。
妈妈曾经带着他在那里生活了很多年,那里是他最早的家。
照片里,干爹站在他的家门口,眸光深深地望着门。
他立即点开另一张照片,干爹在另一条巷子里,与几个男人说着什么。
再点开一张照片,那几个男人冲进了家里,妈妈被他们拖在了狭小的客厅里……
顾朗浑身如遭雷击,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良久,他才眸光猩红地拨通裴亚爵的电话:“这些照片,你哪里来的?”
他不信,不信,不信!
虽然数度猜测妈妈受辱的事情可能与干爹有关,但是,他只是想想,他从来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现在,他依然不敢相信。
干爹不会的,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