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就是一个出其不意,把他拿下这大燕国皇帝的位置呢。
然后再取而代之,毕竟,按燕寒墨的说法,圣虚的身体里也留着燕家皇族的血脉的。
原来是老太妃孙玉婉。
燕寒墨已经不见了,燕君离却并没有立刻离开这凉亭,而是撩起龙袍重新坐下,那边宫女和太监便上了茶水和果疏,他一边赏荷一边吃着,这样的清晨,端是一种享受。
也是这一刻,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轻松了。
或者,放下才是对的。
放下了,他才能做到现在这样的心如止水。
一道影子打在石桌上,一股熟悉的气息飘来,燕君离微微抬首,看着刚刚而来的明茴芸,“怎么不多睡会?”
“皇上起了,臣妾就也睡不着了,半点睡意都无,听说皇上在这里赏荷,还有美食享用,臣妾就来蹭吃蹭喝一回。”
“呵呵。”燕君离对上明茴芸一张娇俏的小脸,经历了昨晚,她似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眼底眉梢都是娇媚。
是他负了她这两年。
“坐吧。”
明茴芸坐下,拈了一粒葡萄剥了皮,递到燕君离的唇边,“你吃。”
燕君离迟疑了一下,看着眼前这双如玉般的小手,如果是阮烟罗的手该有多好,不过,那只怕此生都是他的一个梦了,再也不可能实现了,还是现实一些接受明茴芸吧。
想到这里,他张嘴含下,甜甜的葡萄,很好吃。
“皇上,你是不是有心事?”明茴芸见他吃了,小脸上美的什么似的,开心极了。
燕君离现在终于肯与她亲近了,她等了这么久,终于是拨云除雾了。
“一会用过了早膳,陪朕去看一个人。”
“老太妃?”明茴芸笑问。
“你都听到了?”燕君离微微诧异,这样想来,明茴芸应该很早就靠近这凉亭了,奇怪,为什么他半点都没感觉到呢?
还有,他没感觉到也就罢了,就连燕寒墨也都没感觉到,所以,才把想说的都说了。
“听到什么?你和墨王爷的对话吗?”明茴芸还是笑问。
“嗯。”
“没,我没听到。”
“那你怎知我要去看的是老太妃?”
明茴芸笑了,手一指石桌的桌面,“你这上面写着呢。”
燕君离这才看到自己刚刚蘸着茶水在石桌上写下的一字字。
太妃。
太妃。
这是他刚刚走神的时候写下的。
写了好几个太妃。
而通常在皇宫里,他所指的太妃就是老太妃孙玉婉。
因为燕勋曾经与孙玉婉感情极好,好到象母子一样,所以,宫里上上下下对老太妃都是相当恭敬的。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他。
母后杀了父皇,母后有罪,可毕竟是母后,所以燕君离也不可能对自己的母后来个什么秋后算帐。
因着没有算母后的帐,所以对孙玉婉,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是现在不同了。
孙玉婉居然还有个儿子流落在民间,而且如今的势力还是非同小可的,不然燕寒墨不会亲自回来告诉他。
那是有些担心他的皇位了。
所以对孙玉婉,他想他是要做点什么了。
自然,他不会如父皇那般,因为对一个人存疑虑,便时时处处的小心翼翼的监视着,甚至于软禁这个人的最亲近的人,以得到威慑和震慑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燕寒墨就是一个例子,当初不信任燕寒墨的时候,担心耶律齐婉挟这个儿子上位时,他就软禁了耶律齐婉。
那是燕勋的手段。
但是他一直都不喜欢燕勋这样的处事原则。
他不屑。
这世上,对便是对,错便是错。
孙玉婉做了他就抓就打入冷宫,没做的话他不会因为孙玉婉是圣虚的母亲,而对孙玉婉做什么。
指尖落在石桌上的字上,燕君离轻轻的一抹,一个字一个字便都消散了开去。
回想了一下,桌子上的这些茶水和食物是一起端上来的,上来后他就把人都遣走了,在那后面,就只有面前的明茴芸上来过,所以,除了明茴芸和自己以外,再没有人看到他写下的这两个字了。
他刚刚真的是大意了,幸好是明茴芸,倘若换成他人,只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了,没传出去还好,要是传出去了,但凡是有可能知晓这两个字的意思的,一律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