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除了,她的家人归来可期,她的男人还活着,今后将是一片坦途。
烈酒倒在伤口上,剧痛袭来,花芷闷哼出声,是了,这是她的最后一难,只要熬过去了,天就亮了。
迷迷糊糊中,她用尽所有力气抵御这种疼痛,没发现她的身体一直在发抖,没有发现她痛哼出了声,没有发现大颗的汗往下滑落,和着男人的泪一起。
“您轻点。”刀山血海中拼过来的男人哑声请求如缝衣服一般飞针走线的于老,只要一想到就在不久之前阿芷也是这么缝合的他就心里酸楚得想仰天大叫,都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可谁又规定了有能力的人就非得背负那些原不该是她一个人背负的责任。
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阿芷护短,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她承受什么都是应该的,谁让她是太子师呢?谁让她想让家人回京呢?可有谁计算过,从龙之功,教导之功,还有那一桩桩一件件对江山社稷的功劳,足以换本就无辜的花家人回来,阿芷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为太子,为他,为大局之下的覆巢之下无完卵。
她不忍心让老的冲在前头,又要将小的少的护在身后,而不论是文臣还是武将中间皆已断层,无年轻臣子可堪大用,她别无选择只能自己上,以至换来这一身伤痕累累。
可这些又能让人记住多久呢?人心难测,就是他也不敢保证将来小六不会忘怀这恩情,在所谓的大局当前,谁也不知道大局是不是要牺牲掉阿芷来保全,真到了那时,待如何?
看着于老终于剪断了线,顾晏惜抵着阿芷湿漉漉的额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我绝不会给他人算计你的机会,他便要看看,一个太子师加一个摄政王,谁敢掠其锋!
于老将调好的药敷在伤口上,“这药一个时辰得敷一次,尽最大可能的不让伤口化脓,一旦化脓,她这身体怕是要扛不住。”
顾晏惜脸色变了变,战场上多少将士就是倒在了这一关,怕自己会记差,他拿掉阿芷嘴里的细布抬头看去,却见门口已等了些人了,他点了七宿司一人,“去花家将念秋和拂冬接入宫来。”
那人当即领命而去。
“拿个一个时辰的漏壶来。”
听着阿芷细细的哼声,顾晏惜亲了亲她额头,倾身去给她吹伤口,凉凉的风让火辣辣的伤口舒服了些,闻着熟悉的气味花芷闷声喊疼,声音小小的,是在顾晏惜面前才会有的委屈姿态。
顾晏惜喉咙哽咽,更加用力的吹起来。
他就这么一直吹着,吹得嘴唇都干得多出来几条唇纹,外边来找他的人越来越多他也不理会,直到念秋和拂冬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他才停下。
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到床上趴着,他低声道:“看着点漏壶,时辰到了就敷药一次,不得有误。”
两人眼神都没从自家小姐身上移开,话却是听进去了的,连声应了是。
“多给她吹一吹,她疼。”
“是。”
PS:胃疼了几天了,今天没撑住,只有一更,明天要去医院做检查,会尽量双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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