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娘子峰就没有什么颜面了!这颜面,不是我们不给,而是你们娘子峰不要!”
“就是,自家人都不给自家人颜面,难不成还让外人给不成?”
“要我说,这女人话虽然难听,但却也是事实,你们娘子峰不就是个尼姑庵么?你们家殿主想当尼姑也就罢了,怎的还非得让你们全都出家不成?”
“这些年外头是风生水起,而只有你们娘子峰冷冷清清,你们可曾知道这到底是何缘故?还是说,跟着你家殿主久了,也就心甘情愿做一辈子尼姑了不成?”
这些人肆意地说笑着,若说柳依依的话将这些人的心撕开了一个口子,那么这些话就仿若在这口子上撒盐,不断地撕扯着,伤口越来越大,越来越痛。
一方面只觉得这些人说得极有道理,在来娘子峰之前,有些人便已成家,这些年跟着殿主修行,抛夫弃子,这可谓是天道么?
另一方面又觉得这些人不过是胡言乱语,殿主亲自教导我们,大家伙相处十分愉快,修为更是蒸蒸日上,比起刚入学府之初已有天囊之别,这些不都是殿主的功劳么?
卓萱并不愿与这些人做无畏的争执,只着人将浑身浴血的柳依依从地上捡起来,随即领着人径直下了山,再不愿多停留片刻。
苏沫若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问道:“敢问柳依依同学,你我之间的赌约可否就此作罢?”
大伙心说,只怕是苏沫若骑虎难下,选修了这么多的课程,如今如西山峰学了阵后,便发觉这其中的难度,是以便想要否了这赌约,虽说不那么光明磊落,可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这赌约本就是柳依依逼迫之下的产物,如今想要取消掉,也是情理之中。
卓萱看着陷入昏迷的柳依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这一口气是因何人何事而叹,“即是柳依依逼迫之下所定,自当不作数的。”
苏沫若微微含笑,冲着对方点了点头,随即扯着嗓子大喊起来:“柳依依,你听到了么?你家师姐说了,你我赌约不作数!这一年后,咱们就当做从未认识过!”
苏沫若这番反常作态,一般人瞧了只觉得多半是大石头落地,心里畅快所以大声喊了两声。
可就在苏沫若这一声落下,却见已经昏迷的柳依依突然浑身一颤,随即昂起血淋淋的脑袋大吼起来:“你做梦!我柳依依就算是死,也要你给我跪下!这赌约你我既按了手印,不论发生何事都当是作数的!”
“是么?那可真是可惜了。”这一声极轻,除了站在附近的庄禀桦和云章,并没有第三个人听到。
两人诧异地看了这人一眼,颇有些不明白这话语里的含义,莫非若师妹也不愿赌约作废?
原本,柳依依重伤昏迷,人事不知地被人给抬下去,若想要完全康复,短则半年长则数年。
这期间自然不可能来西山峰读书学习,如此说来这赌约便输了大半。
更何况,依照柳依依所言,这赌约还存在逼迫行为,那么只要苏沫若见此,这赌约便可以无效化。
事实上,在柳依依被拖走时,大伙心里想的正是赌约作废,可谁也没有料到苏沫若还执意提起,而且大声呼喊柳依依的名姓,更没有料到本就已经昏迷的柳依依,对于这件事竟然如此执着,生生醒过来不说,还口齿清晰地应了声。
莫非苏沫若早已料到柳依依这番反应不成?自己不愿坚持赌约,做那恶人,反倒是借柳依依之口,成全了自己?
可是,苏沫若又如何能够料到柳依依的反应呢?
莫非除了亢奋散之外,苏沫若还当真做了别的手脚?
可是,庄禀桦清楚,柳依依的身体是自己检查的,自己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柳依依除了亢奋散之外,并没有中任何其他东西。